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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村长的角度来看,李富贵绝对受不了一帮外村人来村里打架,即便挨揍的那人是村里最招人烦的。
在大多数人眼中,本村人在外面挨揍了无所谓,但外村人若是来村里揍人,那就绝不能坐视不管了,毕竟不能让外人看轻了村子。
当然,外村的老丈人打本村的姑爷子不算在内,因为那算自家人窝里斗,村里人不仅不会去瞎掺和,还会喜滋滋地去凑热闹。
“也对,要想收拾陈家人,咱得在村外,还得少找几个人,省得被抓取挖矿。”
赵家村有不少小年轻,因为打群架被抓去北边挖矿了,赵家老爹可不希望自家的三个儿子也去吃那种苦。
关外沃土万顷,地形平坦开阔,土壤肥沃,水源充足,又很少能碰到灾荒,是种庄稼的好地方。
这么大块的肥肉,自然会被外寇惦记。这帮外寇十分凶残狡诈,经常侵扰关外人,烧杀抢掠,无所不干。
关外虽然土地肥沃,但毕竟天寒地冻,所以人口向来就少,连带着每年向朝廷纳税,纳得也少。
再加上关外离都城又远,朝廷也就不怎么重视关外这地,兵源也不足,贼寇打过来时,驻守边疆的将士根本不够用。
为了捍卫家园,关外人只得自发地组织起来,抵抗外寇,这也造就了关外人充沛的武德。
在老一辈的关外人眼中,碰到事了,绝不能怂,必须得干一仗。把人打服了,事才算了了。
“我听镇上的官爷说,现在北边正缺挖矿的呢,县里的牢犯都被弄北边去了。”
“前几年打架也就打了,这边正是缺人的时候。但现在,咱这边大坝也修好了,不用人干活了,咱们可得消停点,别被弄北边去。”
李富贵消息还算灵通,知道这样的事后,行事自然要以稳妥为上。
自打封疆大吏和征虏大将军把外寇撵走之后,关外已经好些年不打仗了。大家都忙着种田,过着和平喜乐的日子。
不过和平日子过得久了,有些人就浑身刺挠,非得要惹点事才满意。
所以经常有人因为一点小事就干起来了,然后两方再找亲戚朋友帮忙,最后演变成了两个村子的械斗。
朝廷为了禁止这种私下械斗,不仅严格掌控了铁器的数量,还把参与斗殴的人都送到北边挖矿,说是什么劳动改造。
这帮爱冲动的小年轻,自打接受过一次劳动改造后,脾气都变得异常温顺,可见这政策有多有效。
大家都对劳动改造怕得要命,所以村与村的械斗基本上一夜消失。
“对,咱这好不容易过两天好日子,可不能冲动。”
赵家老爹已经揍过陈家人一顿了,早就撒气了。这次是想为连襟出气,但连襟已经消气了,他自然也懒得去计较了。
与陈家的恩怨,在明面上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赵晟不去陈家村揍陈家人,但不代表不在别的地方揍他们。
赵晟已经想好了,陈家人只要再敢惹自己,那他一定会狠狠地揍他们一顿的。
陈家人虽然无赖,但也只敢欺负老实人,陈家两兄弟被赵贺狠揍了一顿后,立马就怂了。
赶集时也不敢抢赵晟的摊位了,灰溜溜地跑去了街尾。
“小五,你家牛啥时候下犊子啊?爹娘在你家都待一个多月了,咱奶都想咱爹了。”
爹娘不在家,赵贺被爷爷奶奶使唤得脚不沾地,一刻不得清闲,只得跑到集上来躲活。
“谁知道呢?按理说,这牛早就该下犊子了。”
二哥虽然可怜,但赵晟也不敢跟他说实话,只得敷衍他。
“这包猪头肉你先拿家去,给爷奶解解馋,等散集了,我再给家里送点肉冻。”
赵晟怕爷奶不开心,就只能用美食讨二老欢心了。
眼看着快过年了,天也冷了,赵家老爹也就没跟小儿子出来摆摊,也就没听见二儿子的抱怨。
“我爹娘在我家都待腻了,天天惦记着回家,可我家那牛一直没动静啊。”
“爷,我家那牛都拖了一个月了,还不下犊子,能不能出啥事啊?”
赵晟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在爷奶跟前卖可怜。
“不能有事,我看你家那牛挺壮实的,你爹帮你看着呢,你怕啥呀。”
赵家爷爷还是很心疼孙子的。再说了,儿子在不在家,对他影响不大。
现在猫冬呢,家里也没啥事,即便儿子和儿子不在身边,赵家爷爷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赶紧家去吧!跟你爹说一声,不用惦记家里,啥时候忙完啥时再回来。”
“让你娘再给我熬点梨膏,这玩意还挺管用,比吃药强多了。”
赵家奶奶可没那么好骗,但她不怨儿子,也不怨撒谎的小孙子,把账都记在儿媳妇身上了。
赵晟得了爷爷奶奶的准话后,就喜滋滋地回家去了。
这傻小子虽然有几分精明,但到底是个汉子,不懂女人间的弯弯绕绕,也就没把赵家奶奶说的话当回事,回家也没跟人提,只说奶奶想喝梨膏。
黄豆芽家的那一筐酸梨已经被吃掉大半筐了,只剩下一个筐底了。
此时一听赵家奶奶要喝梨膏,黄豆芽和婆婆立马行动起来,把剩下的野梨全都削了皮,打算全都熬成梨膏,省得不够老太太喝。
“媳妇,用不了这些吧?留几个煮梨水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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