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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 那火热的吻便是排山倒海、掀天揭地一般朝她压来。
二人唇齿相依了不知多少回,却没有哪一回如今日这般教她措手不及。
许是他醉了, 她所有违心的推拒皆被他吞入腹中。
只几句断断续续溢出唇口的婴咛之声, 和着他的喘息, 在马车内缠绕交织。
便是在他抬手之时, 也不过皓腕轻颤得置于他修劲的手指之上,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妄图用她早已发软的指节去制止他。
可李云辞势如破竹一般拨开了她轻颤着的举在二人之间的手, 随即指节稍一用力,她今日穿的究竟是何样的兜衣便展露无遗。
可他不曾低头去瞧, 自始至终皆是双目微阖得在她脖颈之间用唇瓣去勾勒她的倩兮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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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他二人先头亦这般情难自禁过,可她心下知晓, 今日的李云辞与从前皆不同。
他的不容推拒之态, 教她心生恍惚,只想沉沦。
正这时, 外头的车轴许是辗轧到了一个小小的石子,身子不过略微一点颠簸, 却教她的神思恢复了三分。
当即便要从意乱情迷中睁开眼睛,随即便似唿吸无能一般檀口微张,微微喘息着。
而后便复抬了手至他胸口,还不曾用力, 便又被他扣住了手腕,只这一回,许是嫌她一双柔荑一般的玉指委实碍事,便将她的手腕抬至头顶扣住,唇舌在上头辗转厮磨,直引得贺瑶清心神荡漾思绪翩跹。
口中似低喃似婴咛,下意识地絮絮,“不行……”
可李云辞哪里应他,自顾自地俨然要溺毙在这馥郁幽香的绵软之上,轻启唇口似哄骗似逗弄,“无人能听见的……”
混乱中贺瑶清挣脱了一只手,随即抬起手置于马车的车窗上头,不知是何样的心境,倒似是被人下了蛊,只紧紧扣住车窗,生怕又因着街道何处的石子颠簸将车窗嚯开缝儿,泄露了车厢内的春色邯郸。
可外头还有那样多的人,阿二正在马车前头驾车,马车的两侧还有一队人马在。
贺瑶清心下因着李云辞的所为已然紧张到极点,又被李云辞那无处不在的吻勾得松软无比,便就在这般反复熬人的折磨中,贺瑶清拽着最后一丝清明,推拒着呢喃着。
可眼下从前那字字铿锵的三年热孝好似再不作数了,李云辞仗着醉酒,只厚着面皮驳着一年热孝早已过了,眼下距她入王府都快要两年了……
贺瑶清眼眸微红,脑中的一根弦被拉得紧紧的,终是松了口。
只低声求饶,莫要在马车上头,待回了府罢……
……
渐渐地,因着车窗与车门皆是紧闭,听不到外头的动静,自然不晓得马车何时会停,以至于贺瑶清的一根弦便紧绷了一路。
良久,只觉身下的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想来是快要停了,贺瑶清的一颗心更是跳动无章,生怕外头的阿二擅自推了车门,口中只得讨饶不止。
终于,在马车倏停的一瞬,李云辞撑起身子,眸色晏晏得望着被砸么得水光淋淋的亭亭玉秀。
“当真应我了?”
贺瑶清脑中浑噩不止,只不住得哆嗦着唇瓣,声音轻而又轻,想着待过了眼下便好,旁的再说便是,连连点头,话都不敢说,只呜呜着,眸中还含着一层氤氲的水汽,似哭非求,任谁人瞧了都只想再磨砺一番了事。
李云辞默不作声,遂抬手将那些散落的中衣外衫皆胡乱一拢当做是穿好了。
正这时,外头的阿二轻叩的车门,“王爷,到了。”
李云辞闻言,在贺瑶清满面惊愕之下嚯开了一条车门的缝隙,沉声吩咐,“夜风凉,去寻件披风兜帽来。”
不多时,便又响起了叩门声,随即一件黑色带兜帽的披风便被送了进来,披风宽大无比,李云辞一抖落随即将贺瑶清整个儿包裹了起来,继而一翻兜帽,至此,贺瑶清便都被罩在了里头。
随即被李云辞抄着腿弯抱揽在怀中,下了马车,分明一丝风都不曾吹到,一丝光亮也不曾见到,可饶是如此,贺瑶清心头仍旧羞得汗颜无地,只缩在李云辞的胸口,头都不敢抬一下。
李云辞的双臂沉稳之至,二人穿过繁复的回廊,走过深深的甬道,行过花团锦簇的庭院,越过凉亭水榭,自始至终,李云辞的手臂都不曾抖一下,待至卧房门口,只听得李云辞朝外大喊一声,“都走远些!”
随即是四周缓缓散去的脚步声。
却让贺瑶清陡生再不要见人的羞赧之感。
随即“哐”的一声,是李云辞踹开了房门,继而跨步入内。
屋内早早燃了香炉,香烟袅袅,似兰幽幽,复行了几步,许是绕过了屏风,随即背脊一软,已至床榻之上了。
贺瑶清随即从兜帽披风出露出脑袋,环视四周果然不见仆妇女使在,随即拉了被衾朝床榻内一滚,缩在床角,似一只又是羞赫又是茫然又是惊慌的小鹿,望着眼前那眉目灼灼的李云辞,不知该如何应。
李云辞随即解了衣衫,上了床榻,那缩在床角的贺瑶清眼波流转,轻声道。
“不若先洗一洗罢……”
闻言,李云辞定定得望着贺瑶清,眸光沉沉,却终是起了身,转身去了浴房,原此处的浴房竟与卧房相连,随即内里便传出哗啦啦的水声,贺瑶清心下有一瞬的松怔。
不曾想,这松怔下来的一口气还不曾喘完,那头李云辞竟已掀了幕帘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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