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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之快,当真教贺瑶清咂舌不已。
见李云辞又要上床榻,只得絮絮道。
“烛火还不曾熄呢……”
言讫,李云辞复朝贺瑶清望了一眼,随即鞋都不及趿,行至桌旁抬手便挥灭了烛火。
见状,贺瑶清唇瓣又下意识勾了一丝笑意,随着烛火灭,屋内倏地暗了下来,只余屋外檐下挂着的两盏灯笼散发着暖黄的光线,与院中高悬的勾月,亦将李云辞那如炬的眉眼映得晦暗无明。
见着李云辞又要上床榻上来,贺瑶清急着又要寻旁的借口,“阿辞……我……”
夜风萧索,眼下烛光熠熠,谁人会应?
……
这一晚,饶是贺瑶清兀自抬手将唇口捂着,却还是有一声又一声的婴咛凑唇口溢出,至最后,李云辞抬手将她的手腕叩住,继而抬至她的头顶轻扼住,至此,唇口的婴咛便再不曾歇过……
……
屋外清辉一片的月光与檐下高挂的昏黄烛光交织缠绕不止,至后半夜时,夜风萧索吹熄了那盏灯,继而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袭薄如雾潋的乌云,不多时便有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了下来。
初初是斜风细雨临面罢了,少顷便是倾泻而下风潇雨晦之态。
院中原栽着几株含苞待放的牡丹,被雨点轻拍,遂微微张开了花瓣露出了饱含露水鲜艳欲滴的花蕊,豆大的雨点子连个商量都不曾打,便兀自落在牡丹的花蕊上头,直将牡丹那硕大的花苞都压弯了头都不曾歇。
待至后头,那被迫开的花苞早被连绵不绝瓢泼一般的雨水打蔫了脑袋,雨水从花蕊冲刷而过。
至清晨,那骤然袭来的一场风雨这才缓缓露了颓势,云歇雨收,雨水渐停,八角凉亭上头的汇聚而成还不及落下的雨滴便顺着凉亭的一角慢慢地滴落至牡丹上头。
又过了一个时辰,东边儿终于露出一片鱼肚白,不多时日头初升,晨光熹微。
那暖融融的日头从青白的院墙上头甫入院中,碎入花团锦簇的小花园,亦将那昨夜被雨水淋了一夜的牡丹笼着。
渐渐地,牡丹又迎着日头缓缓抬了头,微微张开了还挂着清晨独有的几滴露水的花瓣,那露水顺着花瓣的弧度慢慢滚入花心,渐渐凝成花蜜,与花蕊上头的花粉交相呼应,似是等着起了大早的蜜蜂来采摘……
……
翌日一早,当日头高升,一条金色的射线从门缝里头越入,在屋内洒下一层薄薄的金光,落在了李云辞的眉眼之上。
李云辞倏地皱了眉头,随即睁开眼,才见着外头早已大亮。
垂下头见着枕在他臂弯中还在酣睡之人的侧颜,李云辞唇边勾起心满意足的弧度来。
贺瑶清正唿吸略沉,一双藕臂从被衾中钻了出来。
想来是昨夜委实累着了,李云辞有一瞬的愧怍,只更多的是食髓后的餍足,便是眼下回想起来都教人酣畅淋漓振奋不已。
哪里有半分疲累之态,俨然可以再战,却是强忍住了心下的悸动,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从门缝里头钻入的日光,落在贺瑶清瓷白如满月的面颊之上,惹得她眉头轻蹙,李云辞见状,手臂不动,只身子微微侧向内翻着,不着痕迹得替贺瑶清将那一缕晨光遮掩了去。
遂抬手将怀中人又向身前搂了搂,至待鼻尖皆是她身上似兰非麝的馨香,才缓缓阖上眼,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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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瑶清迷迷糊糊醒来时,双眸都还不及睁开,便觉身子重得犹如被一辆四驱的马车车轮碾过一般,酸痛难忍,莫说翻身了,便是想要微微将一双腿伸直都觉痛得快要抽过去了一般,一动都不能。
腰上头仿佛有一块千斤巨石压着,教她连气都喘不上,连那手腕上头皆是酸麻不已。
贺瑶清下意识地转了转手腕,却不过才刚动了一下,便忍不住痛吟出声。
声音娇软无比,身畔的李云辞闻着声倏地便睁开了眼。
李云辞瞧着乌团云枕近旁,又瞧着贺瑶清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低声哄道,“可是有何处不爽利?我差人唤个大夫来替你瞧一瞧?”
听罢,贺瑶清脑中蓦得便清醒了,嚯地睁开眼,眸中皆嗔怒,“你疯了不成么,不瞧不瞧,谁来都不瞧!”
言讫,才发现腰肢的沉重之感竟是李云辞的手臂挂在了上头,当即敛了眉头,抬手便将他沉如山的手臂推开,却不想一时用了劲,又是一阵酸痛袭来,唇口又是一声呼痛,直将李云辞听着眉头轻蹙,满眼都是焦急。
“怎的痛成这样?我瞧一瞧!”
贺瑶清兀自翻了个白眼,别过面去,“哪个要你现下来假好心。”
李云辞闻言,埋首在贺瑶清的脖颈之间吃吃笑出声,遂认错倒是积极得很,“都是我的不是……”
李云辞望着贺瑶清如今不肯让人瞧的模样,心头又是心疼又是勾人。
情不自禁俯身又是一吻,唇齿相依,似是两片潮水在海浪中浮沉相撞,纵横交错。
半晌,李云辞倏地松了口,只怕这般吻下去又要克制不住,遂抬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在指尖细细摩挲着那柔滑的触感,低喃道。
“可要沐浴?”
昨儿事后,因着贺瑶清累极已是昏昏欲睡之态,李云辞便不曾唤外头的仆妇入内来收拾,自下了床榻去浴房绞了一方帕子替贺瑶清小心擦拭后便睡了,想来眼下身上约莫是一身的黏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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