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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胡是我故土。”
顾淮济亦比谁都清楚:“我此生永远先是敦胡的法蒂玛公主,而后才是顾淮济所爱之人庄六小姐。”
听着庄舟一番掷地有声,庄明彻仍不死心:“反之,若顾淮济不得不成为雍朝新皇,而你心系自由,不喜拘束,不愿留在长安又如何是好。”
弯弯绕绕偌大一圈,庄舟直到此刻才勉强听明白庄明彻所言究竟何意。
“王爷误会了。”
若说从前庄舟还有几分揣度臆测,在与庄明彻朝夕相处了剑门关这些时日后,她确深知他待她情切。
两人俱是坦荡性子,庄明彻不避讳,庄舟也不曾扭捏逃避:“即使将军成为新皇,我也不会因‘心系自由’离开他。同理,无论旁人能给我自由与否,我永远选择将军。”
垂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紧攥成拳,庄明彻自嘲般转首望向庄舟:“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还是刚才的道理。”庄舟粲然弯起双眼:“我此生,永远先是敦胡的法蒂玛公主。”
庄明彻闻言,下意识蹙眉,看上去困惑居多。
庄舟亦并未继续开口解释,只转身自行走下关楼,留他一人没再回头。
恍然未觉间数十年匆匆而过,他们竟已天人永隔。
将往事缓缓道出,庄舟明显感受到身侧之人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她微侧脸颊仰首看向顾淮济,难掩笑意:“所以将军难道不好奇,什么是‘我永远先是敦胡的法蒂玛公主’吗?”
顾淮济微顿片刻,正待摇头,庄舟却已藏不住话又道:“将军第一次见我,便是我这辈子作为法蒂玛最惨的时候。”
自那之后,任凭这世间熙熙攘攘,确实是人人都钦羡、喜爱亦或嫉恨丝路功臣之女,庄六小姐。
唯有顾淮济一人,愿待那个已然国破家亡,与身处地狱无异的法蒂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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