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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藏书阁一楼的大家摸鱼的摸鱼抄书的抄书,玩归玩闹归闹学归学非常自由,束长策一来,立马变得鸦雀无声,许长河数了数,他这一下午抄得份量比他两天加起来的都多。
回忆停到这里,许长河一回神,头顶就传来了一道郁闷的声线:“老许,你这就有点不仗义了啊,我刚差点没被那劫雷给劈死,你就不能想我一点好?”
一天天的,跟藏书阁成精一样,动不动就抄书,真是十分晦气,顾流霜如是想到。
许长河一抬头第一眼还真没看到顾流霜人在哪儿,他放眼望去,只见剑池高楼顶端恢宏的穹顶之上,一个金丝拧成的亮晶晶长绳悬挂的圆盘型的装饰上面,懒散靠着一个人,半边身子都悬在半空中,腿跟着圆盘摆动的节奏轻轻晃动。
那个高度,许长河有点咋舌,属于稍微有点畏高的人爬上去会被吓到生生窒息的程度,顾流霜倒是在上面呆的挺高兴的,看她那样,甚至有点乐不思蜀。
“老顾,你从这上面下来成不?”许长河不恐高,但顾流霜在高处这吊儿郎当这德行是真吓人,“我怕你待会儿掉下来会砸到我。”
顾流霜体内流淌着一半属于小熊猫的尊贵血统,喜欢高处并且充满好奇心是深藏在骨子里的天性,“掉下来,怎么可能?”她大为疑惑,随即单手一撑,直接从高处落了下来,她心念一动,长剑饮月落于她脚下,她借着这个力,干脆利落地翻上了许长河所在的那层楼的栏杆,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半个身子悬空在栏杆上挑眉看向两人。
许长河投了降,“行吧,老顾你就继续在这儿挂着吧!”
“话说,刚才那结丹劫雷没事吧?”许长河半天才想起来正事。
“没大事。”顾流霜耸了耸肩,“不过怎么说呢,它离当场劈死我就差点那么一点儿。”她捏起手指,两个手指之间的的距离无限接近,在许长河眼前如酒醉的蝴蝶一般花里胡哨的晃了晃,虽这么说,整个人依旧是一种漫不经心的状态。
“啧,真是祸害遗千年。”许长河叹了口气,附和道,死生面前无小事,顾流霜虽然自己这么说,但渡劫时劫雷落下的个中风险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劫雷落下第一道的时候,整个剑池都为之一震,恍若地龙翻身,沧海倒流,天地变动带来千钧之力,落于渺小一凡人身上。
“话说,我都结丹了,老许你也要加油啊,别两年后天玄大比还是一个筑基大圆满……到时候一上台,好家伙,问你那个宗门的……”
“老顾,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许长河面对她拉满的嘲讽混不在乎,反问了一句,身后大哥听闻她这句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终于来到正题上了。
“忘了什么?”顾流霜迟疑了一下,四下一望,一拍大腿,才想起来一直被自己抛在脑后的这件事。
天下剑池的剑意似乎好像大概是被自己给吸干了。
吸,干,了,一滴不剩,整个剑池上下左右一望空空荡荡,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舔过一样干净。
丹田内金丹上的道纹隐隐转动,在昭示着它清晰的存在感。
“终于想起来了?”许长河慢悠悠问。
身后大哥“咳嗦”了一声,故作唉声叹气道:“这些年你们剑宗老拿这个事情嘲讽我们南海剑派,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大哥此时扬眉吐气,一雪南海剑派这么多年被嘲讽之前耻,出于两个门派之间的塑料友谊,又开口道:“顾道友,想开一点,这世上的事情如塞翁失马一般有失有得,焉知祸福……”他穷尽自己只会三句半的文化素质修养,一篇引经据典的长篇大论,结尾一句话又点了一下题:“往好了想,以后大家称呼你的时候,还会说一句“风剑圣第二”!”
“不。”顾流霜面和心皆如死灰一般,整个人如腊肠一般挂在栏杆外面怀疑人生,怀疑自我,怀疑这个世界,一颗心仿佛在大润发杀了几十年鱼一般冰冷,“风剑圣风姿卓然,在下岂敢高攀!”
这福气别给我,拿开,我不要!
“老顾,看开一点!”
“顾道友,要勇于面对现实啊!”
……
两人一唱一和,在顾流霜身后唱了一出双簧戏。
“既然这样。”顾流霜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一字一顿道:“那请诸位道友看看我结的这个金丹如何?”
说罢,她抬手从丹田处祭出金丹,修士之金丹为修士一身灵气之核心,对一个修士来说非常重要,而金丹往往非常之脆弱。
正当众人凝神屏气打算看看顾流霜这个金丹是个什么奇行种之时,只听“噼啪”一声脆响。
一个周身被雷电所裹挟的金丹从顾流霜丹田之处大爷一样飞出来。
正常修士的金丹往往非常之脆弱,而顾流霜这一颗,显然不在正常修士的脆弱金丹所考虑的范畴之内,它非常的不正常,不,应该说是物随主人形,它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特别桀骜嚣张的气质。
他的外观,像是一颗被皮卡丘附体转世之后的巨型放电海胆,“刺啦刺啦”的声音在剑池一层楼内反复回荡。
顾流霜心意一动,金丹宛如一个大型可移动攻击炮台一般冲着两人飞过去,把两个人的头发“啪”一声电的竖直飞起来。
苟富贵正好从楼上缓步下来,见此以为是剑池什么阵法附带的攻击产物,下意识地想拔剑,木剑刚在空气之中滑过一道包含着杀意的半弧,就被大哥眼疾手快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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