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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叶则不同。
‘我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被他的自画像。’
他感受到了惬意,仔细说来,这种惬意来自两方面,一面是他不用与人类接触,直到现在叶藏都深深恐惧着人类。
另一方面则是深夜进入美术馆的,小小的不合法。
不是龙头战争那种直面鲜血所带着来的恐惧,一点不合法,会让他神清气爽,可港口黑手党,暴力太多了,他成日奔波,痛苦不堪。
“谢谢。”当站定在画像面前时,他发自内心的、真诚地对陀思妥耶夫斯基道谢,“我是说,谢谢。”
陀思正在看画,因阿叶出声了,他扭动头颅,脸上带着某种绝非快乐的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叶藏道:“没什么。”
他问:“你被修好了吗?”
“哎?”
叶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笑容,仔细看来,那笑容深处还有隐藏得极深的恐惧。
陀思妥耶夫斯基充满耐心地询问:“我是说你被修好了吗?”
“你明白我的意思。”
叶藏不断推脱着:“不……”
陀思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他耐心而细致地解释道:“到了我们这份上,也只有跟对方说话才不会觉得有问题,你知道的,跟普通人说话,就像是跟金鱼或者蚂蚁,一眼过去什么都看透了。”
“不正因为如此,你才变成这幅破破烂烂的样子吗?”
叶藏不说话了,他的表情不知道该说是难堪还是其他。
“跟我在一起怎么样?”陀思说,“那样的生活,怎么样。”
叶藏缓慢地说:“非常的……惬意。”
他下意识地说:“是我想要的。”
‘一切都是我想要的。’
他就像是浸泡在温水里,可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说不清楚,整个人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摸清除了,灵魂都被看透了。
‘可我也看透了他。’
他犹豫起来,这样的生活真是好的吗?当然是,某种意义上是他梦寐以求的,可就因为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怎样的人,他也胆怯了、恐惧了。
陀思逼近了他,在梵高的自画像面前。
梵高的眼睛,那双隐含着疯狂的眼睛看着他们,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距离我很近、非常近、我能看清楚他的瞳孔,那里面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有。’
‘他跟我是一样的,我告诉自己。’
“你跟我在一起吧。”陀思妥耶夫斯基说,“我会修复你、维护你、让你生活在舒适圈中,除了我你不用跟任何人类接触。”
‘你不用承担那些罪孽,罪孽是人类给予你的。’
他没有说出口,叶藏却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要说什么。
他冰凉而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叶藏的发间,头皮是凉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额头也是凉的。
他们两的额头贴在一起,呼吸交融着呼吸。
“你想听马太受难曲吗?”
他问道。
……
【文豪野犬世界】
“什么?!”【中原中也】问,“阿叶失踪了?!”
“是的,”中也说,“抱歉。”
他压根没往叛逃的方向想,叶藏跟【中原中也】都是异世界的来客,对他们来说,叛逃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是太宰的话,忽然失踪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在意,可一旦换成阿叶……’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阿叶的模样,更具体说来,是他羞怯而腼腆的笑容。
‘可恶,明明知道他跟太宰的智谋是一等级的,却不得不担心他。’
远在横滨的【中原中也】却因对方的话陷入深思。
北海道、龙头战争、俄罗斯组织……
他的额角猛地爆出几根青筋。
他深吸一口气道:“听着。”
“我应该知道带他走的是谁了。”
第41章 第四十章
太宰治的心情很糟糕。
低气压徘徊在他身体周围。
他一周内的状态大抵如此,遇见敌人时下手愈发狠戾,哪怕是对自己人也绝不姑息,直属部队被整顿又整顿,最后除了芥川谁都不敢凑近触太宰的霉头。
在Lupin酒吧聚首时,安吾不客气地提出这事。
“就连我都听说了。”坂口安吾推眼镜,“太宰干部盛怒之下剿灭敌对组织……”
太宰治不高兴得说:“你当然听说了,安吾再怎么说也是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官,怎么可能消息不灵通。”
他扭头道:“你说对吧,织田作。”
织田作还未回话,他就看见了对方捏在手指缝里的“白色恋人”小饼干,这可好家伙,太宰治小声而惊呼:“你竟然在吃白色恋人?!”
北海道、又是北海道。
他身后的坂口安吾又推了记眼镜,白茫茫的光反射在眼镜面上。
织田作看似无厘头地回答道:“老板的儿子上周去北海道出差。”
太宰:“所以呢?”
他一五一十地回答道:“他不喜欢吃甜食,这是伴手礼。”
听见织田作的回答,太宰也说不出话了,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被一套组合拳打得没有力气,只能趴在台面上。
“我讨厌北海道。”太宰治小声道。
坂口安吾:=。=
不是讨厌北海道,是讨厌出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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