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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够,还打算左拥右抱吗?
    周娴觉得心底泛起了一阵涩意,让她觉得有些痒,想伸出手在心上挠一挠。
    在觉得自己变得更奇怪之前她换了个话题:“你刚刚也太小题大做了,又是立假人又是让我跑,搞得就好像有人要行刺一般。”
    傅叡炀反问:“也不是没可能。”
    周娴以为他又在吓唬人了:“怎么可能,你可是四皇子,谁敢去为难你啊。”
    傅叡炀微微抬了抬眸,望着周娴,眼神晦涩不明,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每年死于我父皇令下的人不计其数,有些自作自受,有些受人牵连,甚至有些什么都没做,可是作为皇帝必须要让他们死。”
    “若你是他们的亲人,你会怎么做,你会想要报仇吗,你会想要杀了我父皇泄愤吗,我父皇平日里出行有人跟随,你会不会想要选择一个更好下手的人?”
    是了,行刺一个整天招摇过市的四皇子,可比行刺皇帝来得容易。
    周娴哑口无言,喃喃道:“那你,那你还整日到处乱逛。”
    傅叡炀语焉不详,周娴甚至分不清他是在回答她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若你,需要以此来证明你是个纨绔呢。”
    她没听懂其中的意思,但傅叡炀却不再谈论此事了。
    周娴拍了拍她的胸脯,豪迈地说:“没关系,从今往后我们一同出门,这样若是有人想要行刺,刺中你的机会就变成一半了。”
    傅叡炀看她挑着眉,一副认为自己聪明至极的样子。
    他觉得有些想骂脏话。
    还想…把她揉进怀里。
    只不过,还未等他有什么动作,周娴突然瞪了他一眼,道:“算了,你还是同什么邀月青禾一道出行吧。”
    呔,这是哪门子的话,怎的忽然提到了青禾。
    那个邀月又是谁啊?
    第37章
    傅叡炀以前听人说过这女人心就像海底针一般摸不透,往日他还不信,今日算是真真见识到了。
    周娴说出那番话后便不再理他,任他怎么寻话头聊天,换回来的都只是一副白眼,最后只好沉默。
    一行人赶在天色变暗之前,在一个叫做良善的镇子落了脚。
    相传前朝有个草根出生的皇帝,落魄时候曾在此受过一饭之恩,即位后专程派人给那户救济他的人家赏赐了一大笔金银财宝,以感谢当年的恩情。
    前朝皇帝还给此地赐名良善,寓意此地的居民都有一颗良善之心。
    那户人家,从勤勤恳恳种地的农民,一跃成为整个镇子最有权有势的人家,每日赶来巴结的人不计其数。
    渐渐地,那个曾经在风雨中飘摇的小破屋不见了,从一户仅容一家人居住的小院变成了带有下人房的宅子,再后来,就成了连刻着主人姓氏的牌匾上都泛着金光的园子。
    周娴想着一路上来客栈投宿时的所见。
    人们身上穿着的料子花样,连大都前几年的款式都比不上;女子身上带的配饰瞧着也没有什么光泽,做工也不怎么精细。
    读书人打扮的见着的不多,更多的是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走夫贩子,或者是一身腱子肉做着体力活计的汉子。
    再譬如说她面前的这张桌子,款式也不够新颖,样子虽然也是油光水亮的,但细细瞧上去还是能见着些划痕裂缝,就像是被修补过几次的样子。
    要知道她们现在投宿的,可是良善最好的客栈。
    周娴觉着,虽然那也是前朝的事情了,可这里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曾经被皇帝亲自赐名的镇子该有的样子。
    于是被勾起兴致的她迫不及待地问给她讲镇子由来的傅叡炀:“然后呢然后呢?后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傅叡炀眼神不经意的落在了桌前的空茶杯上,周娴立马懂事地端起了茶壶,亲自替他斟茶倒水,然后再一脸期待地盯着他等着后面的故事。
    傅叡炀近来是愈发喜欢逗她,明明是刚刚合适入口的温度,他拿起杯子深吸了一口茶香,再吹了两口,吹得水面起了层层波纹,才缓缓入了口。
    动作慢地像个优雅的贵公子。
    周娴看着那浑浊的茶汤,要不是她已经和傅叡炀混熟了,她就真信了。
    傅叡炀样子做够了,才继续对她讲着后面的故事。
    这镇子跟皇家扯上了关系,倒也着实热闹了几年,镇上的人们被别人吹捧惯着,竟生出了一种自己是皇亲国戚的念头来。
    那农户家的男主人本就乡下出身,只知道埋着头种地,也没念过几天书,被人这么一巴结,也有些飘飘然了。
    喝花酒、赌钱、包戏子这些他从前听说是富人才玩得起的东西他跟着沾染也就算了。
    最后竟然色胆包天,伙同家里几个兄弟,强了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出了人命。
    此事本被当地的官员按了下来,想要在那男主人面前邀个功,让他帮忙铺铺路升个官什么的。
    可不知怎么的,竟然被远隔千里的前朝皇帝知晓了。
    皇帝震怒,当即命人严审了此案子,还牵扯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出来,判了他和那趋炎附势的官员死罪。
    此事甫一结案,皇帝见着地方官员呈来的文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悔恨地说道:“是朕的错。”
    皇帝下令,即便那人对他有过恩,但犯了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他不会包庇任何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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