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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考虑起了当场晕倒蒙混过关的可行性。
傅叡炀怕她耍什么花招,开始恐吓她:“怎的这么久了还不见好,看来是暗雨没好好治病啊。”
“不过暗雨其实最擅长的是针灸之术,不如让他来给你扎一针。”
“若还是不行,暗雨家有个祖传的方子,将蝎子毒蛇蜘蛛毒虫养在一起,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是毒性最强的,让它咬一口,再倒吊一日将体内的血逼出来,保证药到病除。”
“如果这样还好不了,那……”
周娴听着傅叡炀越说越离谱,虽然明白这都是拿出来吓唬她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生病的人本就易伤感,再这么被傅叡炀一吓,此时的周娴只感觉一股委屈涌上了她的心头。
从十二岁那年进宫被皇后看上,到没人问过她的意思将她和傅叡炀凑在一起,再到现在因为对傅叡炀产生了爱意日夜担心自己变成母亲那般。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而这么一委屈的后果,就是周娴直接蹲下了身子,抱着自己哭了出来。
“你干嘛啊你?我得罪你了吗?我不过是想一个人呆着,你怎么又是扎我又是让毒虫来咬我。”
“我招谁惹谁了啊我,我想一个人好好活着,为什么就没人能顺我意呢。”
傅叡炀被突然爆发出的眼泪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跟着她蹲下,伸出手在她的背上慢慢轻抚着安慰她。
“我,我不是,我没想怎么你,我那都是瞎说来吓唬你的,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何要躲着我,为什么要装病。”
周娴也不管不顾,难得的耍起了性子。
“你就是怎么我了,都怪你,都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
傅叡炀觉得头大,他是真没遇到过这种无理取闹撒泼打滚的,就算是被他纵得有些任性的小九也不曾这样,堂堂四皇子竟一下子愣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哪怕是周娴上次醉酒后,都不曾让他觉得这么棘手过。
可见周娴蹲在地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又有些心软,伸出手将这个蜷缩成一团的人揽入怀中,没发现自己下意识的软了声音安慰她。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行不行。”
“我改还不行吗。”
周娴抽噎了两声,抬起了头望了望对面的人。
她本就是个肤白娇嫩的,这么嚎哭了一番后,眼角倒是染了几分红,两厢映衬分外惹眼,浓密细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珠,颤颤巍巍似落非落,让人怜爱。
“你错什么,你改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傅叡炀被噎地说不出话。
这恐吓也不是,认错也不是,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欺人。
他忍不住用舌尖抵了抵腮,想要撂挑子走人。
可当他视线往下,那两滴明晃晃的泪珠好像在无声地控诉他。
他忍不住在心底咒骂了两声后,又认命地哄起了怀中人。
谁叫他喜欢她呢。
“那你说说我错什么了,我就改什么,行不行啊。”
周娴无声地看着他,不知道该答些什么好。
她刚刚就是心中郁结太久憋坏了,才忍不住发泄了出来,此刻哭过也闹过之后,冷静了下来也明白了是自己的不是。
是自己喜欢上傅叡炀的,怎么能算得上是傅叡炀的错呢。
周娴倔强地用袖口抹了抹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最近她就跟着了魔一样,完全控制不住最近的心绪,连自己都觉得无理取闹,思虑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收场。
方才两人都各自专注于各自的事,没人在意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了,现在冷静了下来,周娴闻着傅叡炀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打算站起来。
可在地上蹲得久了,猛然起身,周娴只觉一股酸麻的感觉从脚底直直往上,让她不由得僵直了一条腿蹦了起来。
嘴里还喊着:“啊,啊…腿,腿麻了。”
一条腿哪能维持住周娴的平衡,她在原地蹦跶了几下,没站稳,眼见着她就要撞上那锐利的桌角了。
傅叡炀想着,若是她那细腰,这么直愣愣地撞上去,定是要青乌一大块,好几日都消不掉。
于是他立刻起了身,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帮她稳住了身形,又慢悠悠地搀扶着她到床边坐下。
他甚至还好心地替周娴脱了鞋,将她的腿拉向了自己,轻轻柔柔地替她按摩缓解腿麻的不适。
周娴只觉那不曾被人触碰过的地方隐隐有些发热,不自然地往回缩,嘴里还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了,谢谢…”
傅叡炀眼神在她身上扫了扫,道:“你们女子可真是难伺候,前一刻还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现在又这般扭捏。”
周娴忍不住要想反驳,却发现无从开口,哭闹的是自己,害羞的也是自己,张了口却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噤了声。
见她终于是不哭了,傅叡炀也松了口气,开始起了调侃之意。
“幸好我不是大皇兄,不然我可得少活好几年了。”
瞥见对面女子的疑惑目光,傅叡炀继续说道:“大皇兄往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不知要娶多少个女子。”
周娴的心情又忍不住酸涩了起来,皇家重子嗣,不仅是身为太子的傅叡煌,往后傅叡炀也会娶侧妃,娶妾室来绵延子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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