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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是她进宫之后才释放了天性,那就更不可能了,早在她进宫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般?
现在仔细想想,周婉这么爱交际似乎这是从后宫进新人后才开始的,起初周娴还以为是宫里人多热闹了她才爱走动,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背后,又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呢?
周娴本想好好探查一番重华殿的蹊跷,只分身乏术,只好让人私下多注意着周婉。
而她,现下还有一件更让她头疼的事——太后要回宫了。
对外的说辞是太后自先帝去世后便一直郁郁寡欢,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这才出宫养病去了。
如今蒋若书已然怀有八个月的身孕,这可是圣上的第一个孩子,身为太后自然应当回来瞧瞧。
一想到太后刚得知贤妃有孕的时候,让人带了口谕回来斥责周娴无能,未能替圣上孕育嫡长子,周娴就太阳穴直跳。
而傅叡炀似乎将她难有孕的消息瞒了下来,否则她要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太后的斥责那么简单了。
不出周娴的预料,太后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将她叫到了永宁宫。
即便周娴自觉将这后宫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但见到太后的那一刹还是会不自觉地紧张。
这种感觉,就好比幼时见了做夫子的人,即便不是教授自己的夫子,也总会挺直了腰板行礼一样。
“哀家离宫这一年多的时间,皇后倒是把宫里管得不错。”
还不等周娴自谦,就听见太后的话锋一转,紧接着就开始数落:“可圣上娶你不是让你来做这个管家的。”
“圣上登基这么许久,膝下没有嫡子也就罢了,怎的连子嗣都只有一个?你这个皇后到底是怎么当的?”
也许是许久未曾听到有人用这般语气同她讲话了,周娴倒是被激起了几分少年心气,私下腹诽着她只是个皇后,又能有什么办法让那些妃子有孕。
可到底面上是不敢这么做的,只能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一口一个臣妾无能。
好在傅叡炀下朝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永宁宫来,倒也算解救了周娴一次。
太后回宫是大事,这接风宴是必不可少的。
按理说这等宴会,六品以下的妃子是没有资格出席的。
但圣上的后宫即便是进了几个新人,那也是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的。就算是为了看起来热闹,也理当都在。
况且太后还未见过自己儿子后宫里的人,自然是要掌掌眼的。
一时间,这接风宴反倒成了认亲宴一般,后宫妃嫔们一个挨着一个地上前给太后行礼。
看着太后给不同妃嫔的赏赐,周娴觉得有几分好笑。
即便傅叡炀现在已经登上帝位,太后这看人出身下菜的习性还是没改。
但她觉得有些奇怪的事,周婉上前行礼的时候,太后并未又过多的反应,倒是她身后的姜如清,微不可见得皱了皱眉。
若非周娴因为周婉的缘故多看了两眼,兴许就错过了。
周娴的疑虑并未持续太久,晚宴过后,姜如清主动叫住了她。
按照太后对这个侄女的关爱,周娴还以为她在外头的日子过得也算轻松自在。只是看着她这般素净的打扮,倒让周娴有些诧异。
“罪妇见过皇后娘娘,”姜如清率先行了个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听她口称“罪妇”,倒是让周娴不知所措了。
“不知皇后娘娘可知晓,婉婕妤随身携带麝香之事?”
“麝香?”周娴万分不解,命桑竹去外间守着不让外人进来,“姜……小姐是如何得知?”
并未理会周娴的称呼,姜如清继续道:“罪妇如今在姑母身边伺候着,闲暇时也研究了一些药理。麝香味重,即便是婉婕妤周身扑满了浓烈的香粉,还是掩盖不了其味。”
听到她说掩盖,周娴脑子里似是有一束光闪过,只是速度太快她来不及握住。
“姜小姐可会认错?”不是周娴不相信她,只是想到麝香的药性让她不得不谨慎行事。
姜如清也知晓事情的严重,并未托大:“也许是罪妇才疏学浅辨认不足,娘娘不如让太医来辨别。”
事关皇室子嗣,即便姜如清不说,周娴也是要找太医来查个清楚的。
“多谢姜小姐提点,事情有结论之前,还请姜小姐莫要向他人透露半分。”倒不是周娴袒护妹妹,只不过若是知晓的人多了,难免会惹来慌乱。
好歹也是太后跟前长大的,姜如清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否则也不会越过太后先来告知周娴了。
正当周娴准备离去安排人手来调查的时候,发现姜如清还愣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小姐可还有旁的事需要本宫帮忙?”周娴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她同姜如清可没什么交集。
踌躇了片刻,姜如清才开了口:“罪妇只想知道,他……过的好吗?”
他?
这般前言不搭后语的回话,周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指谁。
看她忧心忡忡的模样,周娴不由得生出了一个让她觉得荒谬的想法——姜如清难道不是太后安排在傅叡煜身边的吗?难道姜如清,其实是心甘情愿的?
对周娴疑虑的目光毫不避讳,姜如清点了点头,那瞬间似乎觉得压在心里的浊气都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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