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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不怕那小侍卫会把今夜的事情说出去,与他交谈的那几句便可以试探出来,那人的戒备心不是一般的强,尽管她再三逼问,也没问出那人姓甚名谁,事后更是冷得像块木头,绝不会主动惹祸上身。
她不确定是不是那人拿了,但肯定的是,坠子一定落在了宫里。
这几日得找个适当的借口再去一趟御花园,若是坠子掉在了洞里,悄悄捡回来便是。若是被那小侍卫带去了……也不是不行。
一个坠子换一个聪明的小狼狗,这波不亏。
只是这事得从长计议,容不得半点疏忽。
“很晚了,先睡吧。”乔款冬拍拍小翠的肩膀,稍稍安抚了一下小侍女:“不会出事的,明日给我找个相似的坠子来就行。”
小翠虽还是不放心,但应了一声,待乔款冬躺好后,便熄了灯离开了。等到屋里没了人,乔款冬才敢哼唧了几声,咬牙切齿地揉了揉酸胀的腰。
那小狼崽子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深夜的皇宫,夜宴早已散席。
皇帝回到了寝宫,掌事太监赵总管规矩地候在门外,手里是玄色外袍,眼看就要三更天,里面却还是毫无动静。
赵总管不由得想起今日宫宴,当今圣上行伍出身,不喜奢靡,对这种宫宴一向是敷衍居多。这次便是中途离场,独自一人消失许久。
赵总管只觉得度日如年,胆战心惊得等了两个时辰方才见到陛下。只是那衣裳已经凌乱,外袍似有若无地沾染上一些甜香,似乎是……女人才有的脂粉气。
赵总管眼帘微阖。
时辰不早了,他正要请皇帝休息。
脑中忽地灵光一闪,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
皇帝回到寝宫后直到现在近一个时辰,就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联想到今夜的晚宴,倒是真有几位大人带了未出阁的姑娘来赴宴。照这情况,莫不是陛下看上了哪位?还发生了点什么?
赵总管却是有些欣慰,他是陪着商术清走到今天的,可陛下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但到现在也没见他对哪位姑娘表现出兴趣。
眼瞅着南王都已娶妻,急的老太监甚至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癖好。
但今日看着,怕是不久后,偌大的皇宫将会迎来一位女主人。
赵总管喜上眉梢,正巧三更天的梆子响了起来,他恭敬道:“陛下,三更天了,明日还有朝政,您该歇着了。”
商术清没有看他,手里依旧把玩着什么:“你先下去。”
老太监应了一声,弯着的腰抬起时才发现,商术清的手中竟一直捏着一个红色的坠子。
像是红玛瑙做的,莹润剔透,以银丝绞成细绳穿起,不像是男子的物件,更像是女人的东西。
他心下了然,退了出去。
商术清的心思依旧飘在御花园。因为抢夺皇位的事情,他与亲弟决裂后便不再信任任何人,更别提让陌生女人近他的身。
可今天,他竟然无法克制自己,冲动中做了那事。
乔款冬那格外妩媚的脸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是第一次见乔款冬,之前曾看过一眼,却远不如今日。仿佛那副美丽的躯壳多了新生的灵魂,张扬且极其艳丽。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男人漆黑的眼眸深如暗夜。
他揉了揉眉心,手腕处一点咬痕,是乔款冬留下的。
商术清提醒着自己当心,乔款冬毕竟是南王的正妻,即便他们夫妻不和,也不能保证乔款冬没有不当的心思。
更别提当时他们的婚事在京城闹的动静,乔太师因此在他御书房外跪了三日,以表忠心。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一冷。
不妨先看看这女人在耍什么花招,或者说,他那亲爱的弟弟又在想什么。
商术清转身上榻,临睡前一股清幽的香气似乎萦绕鼻尖,莫名地叫他有了些许困意,竟是一夜好眠。
*
乔款冬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她没有婆婆需要侍奉,更没有丈夫需要伺候,与其说她是尊贵的王妃,倒不如说她是南王府的吉祥物。
招财,还听话。
每日在后院待着,吃喝都有人管。或许碍于乔太师的面子,又或许是为了沈清韵,商术池连个侍妾都没有,直接省去了管理后院的工作。
这里简直可以说是天堂。
乔款冬想到这里,轻蔑的笑了笑。
有这么享受的条件,原主却活的极为憋屈。
她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这才磨磨蹭蹭地起床。可当她看到衣架上的衣服时,原本明媚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这颜色素的真是看得人恶心,渣男害人不浅!
她径直略过衣架,坐到了梳妆台前:“小翠。”
小翠原本就在屋里擦着桌子,听到主子的呼唤,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凑了过去。
“主子?”见乔款冬一脸的不爽,小翠疑惑地出声:“怎么大早上的就心情不好?”
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以前的那个大小姐仿佛回来了。
“你去给我……算了,帮我去定几件鲜艳华丽的衣裳来。”乔款冬吩咐道,原主为了更像沈清韵,竟学着人家穿素的,估计衣柜里也没几件好看的。
她看着镜子里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红唇微勾:“我今日先穿这个,新衣服到了后,就把那些垃圾全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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