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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扎进了两人手掌的连接处,首领的血也流出来,和夫人的血混在一起,顺着她的手臂流到地上。
那天首领提前退出了宴会。
那天回去后首领进了夫人的房间,一个晚上没有出来,中岛敦当晚不需要执行护卫任务了。
中岛敦第2天看到夫人的时候,她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
那天之后,夫人再也没有出过港黑的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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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宴会事件可以看出两件事,一件是首领和夫人并不住在一起,另一件是夫人身边的护卫力量实在是松散。
与其说是松散,倒不如说是只有中岛敦一个人。
这很奇怪。
夫人显然不是小说里那种不受宠的女主角,恰恰相反,虽然她很少有对别人进行交流的欲望,但从夫人口中发出的话语绝对不会被横滨的任何一个人无视,作为港黑首领的妻子,她天然就有着这种立场。
在首领太宰治上位的短短几年之内,港口黑手党的势力扩大的太过□□速,也太过于庞大了,他们的发展阻碍了无数人的路。每天都有以拿下首领的项上人头而运作的敌人。
港口黑手党中甚至流传着这样子的玩笑,即游击队对一天要处理的刺客战斗的数量绝对不会少于两个国家开火的前线区军队要处理的战斗数量。
而同样作为敌人目标的夫人,暗杀她的人虽然少了一些,但绝对不是零。中岛敦可以处理其中的绝大多数,但也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更何况他一天中总有一段时间是不在夫人身边的。
在那段时间里,夫人的身边没有任何的武装力量护卫,陪伴她的只有女仆。女仆们都接受过最简单的体术训练,但是如果要应付训练有素的敌人的话,又太过无力了。
多么薄弱的防备,多么容易被敌人趁虚而入。
中岛敦在护卫的半个月里,遇见过一起针对夫人的刺杀案件。
夫人的身旁总是簇拥着各种各样的女仆,她们总是能够很好的帮她打理长发,声音柔和的念一本书,或者为她准备下午茶。
那是只属于女孩子的世界,每当这种时候,中岛敦站在那里,总觉得自己身上散发的硝烟味太浓,自己的手对比起夫人的肌肤来说太过于粗糙了。
他无从插足,于是只好在一边站着,充当一个合格的保镖,或多或少有点尴尬。
随侍在夫人身边,那些女仆都经历了严格的背景审查,可总有漏网之鱼——就算是就算是首领,有时也会遇见一个被认为是绝对忠诚的部下的面对面刺杀呢。
那一天就是这种情况。
一个有异心的女仆在夜晚放牛奶的机会下袭击了夫人。
这是中岛敦之后从他人口中得到的情报。
而经历无穷无尽的审查时,他能够说出的情况只有一项,即那天早上,他按照往常的时间打开门,看见夫人跪坐在地上,神情茫然,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在她身旁,女仆倒在地上,原本要用来刺杀夫人的小刀插在自己的脖颈上,血液留了一地,在某处和被打翻的牛奶混在一起,已经半干涸了。
女仆的眼睛睁得极大,表情狰狞,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骇人的事物,有一个瞬间,中岛敦以为她并非死于插在自己喉管上的那把小刀,而是死于恐惧。
此前,中岛敦未曾有一秒钟想过夫人竟然不是需要保护的公主,她看起来真的很脆弱,好像花园里那些会因为周边环境的酸碱度变动了0.1,就在一夜之内全部死光的娇贵花朵。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扶着门站在那里,和跪坐在地上的夫人面面相觑。
而就在这时,从中岛敦身后经过的中原中也——按理来说他本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路过这里的——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中岛敦的身体,中途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朝夫人走了过去。
中原中也在夫人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捧起她的双手查看着,手上的血是女仆的,夫人并没有受伤。
他问了一句“没事吧?”
那可以说是中岛敦听见中原干部声音最温柔的,也是他第1次听见有人这么温柔出声的一次。
而夫人一如既往,对于别人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眼睛甚至都没有落在中原中也身上,好像完全感觉不到有这么一个人。
中原中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夫人的情况,确认没有异样之后,就站起来往门外走去——他有着自己的任务,而且显然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太多时间了。
这件事当然向上报告了。
之后作为这一场刺杀的见证人和夫人的护卫,中岛敦接受了几乎是永无止境的调查,有时候凌晨三点被叫起来,关到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进行拷问,确保他对于此次的刺杀没有任何的参与。
作为首领夫人,她理应有着这样的待遇。但起码在报告的那一次,他站在首领办公室里,恭恭敬敬的低着头把,这件事报告给首领。太宰治坐在办公桌后处理着文件,头都没抬,落地窗的阳光照亮了他的一半面容,另一只眼睛则隐藏在黑暗中。
“无须在意。”在一张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太宰治简短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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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之前的一系列事件来看,很难界定夫人与首领之间的关系。
太宰治大多数时候是并不是被作为人类来看待的,而是作为某种意志施加在某项事物上,这种施加的结果往都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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