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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怡儿却仿佛舒了一口气,这些年她不甘和屈辱地活着,看着永宁假惺惺地扮演一个仁厚嫡母的角色,再看温凝永远是一副不染世俗、不知险恶的高门嫡女的模样,她真是看够了,也受够了!
顺着温怡儿的视线看过去,原本暴怒的永宁却一下子仿佛蔫了下去。
温凝眼角泪水顺着两腮缓缓流下,眼中满是失望与惊惶,永宁听得她痛心疾首地开口:
“母亲,是真的吗?”
“不是的!不是的!她在骗你!母亲没有做过......没有做过......”永宁心中仿若一下子跌倒了谷底,仿佛这样便能将放下的事实通通掩盖。
温凝痛苦地闭上眼,身子逐渐向后倒去,眼角一滴泪珠流过颌角,重重地砸在石板上。
也重重砸在永宁的心上。
“小姐!小姐!”
惊春连忙接住身旁倒下的人,向永宁行了个礼才将温凝带回房。
永宁一下子浑身像卸了力,重重瘫坐在椅子上。
她透过模糊的视线,见地上的温怡儿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眼神中的不甘和当年秋姨娘进府时一模一样。
她头痛欲裂,没了和温怡儿计较的心思,只扶住额头,对身侧的人吩咐道:“将她关到柴房,三天不许给她吃的。”
“若是老爷回来,我自会和他说。”
“是。“
身侧的老嬷嬷应了一声,两个身强力壮的丫鬟心领神会抓起温怡儿的胳膊便将她拖走。
温怡儿罕见地没有挣扎,只是眼中的怨恨与癫狂让人望而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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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楼是京中最豪华的酒楼,此时正值晌午,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二楼雅间。
魏云峰饮下一口酒,才面带笑意道:“前几日的事,还要多谢七皇子了。”
对面的人,微垂了眼,玉指拖住酒杯,道:“无妨,我的目的想必魏将军也清楚。”
握住酒杯的手一顿,半晌才又恢复了笑意,“如此,七皇子不怕他人将你我二人写进奏折,判个通敌叛国之罪?”
“呵......”对面的人轻笑一声,才道:“若真是如此,那能与魏兄一同也算不枉此行。”
魏云峰爽朗一笑,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如此甚好,哈哈哈哈.......”
身侧的丫鬟拉住姚曼晴的袖子,才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小姐,你看那是不是那个什么齐国皇子。“
正在店内挑选首饰的姚曼晴被打断心生不快,正要张口训斥,却见自对面的酒楼门口出来一个人,径直乘了马车走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好像还真是,不过,平时都听说他待在质子府,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在贴身丫鬟耳边说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丫鬟香兰贴近她,道:“小姐,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据说那温三小姐已经醒了。”
“醒了?”姚曼晴皱起了黛眉,额间坠玉迎着光发出莹润光泽,随即扔了手中的簪子,“呵,还真是命大......”
马车行过繁华的街道,才悠悠驶回质子府。
齐渊掀帘从马车上下来,刚一府门,便听得自府内传来娇蛮的声音。
“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呀!本宫可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齐渊眉头微皱,并未理会,直接向内院行去。
“站住!”
身后一袭宫装的嘉禾怒道,本以为听到此话齐渊会停止前进的步伐,哪知他充耳不闻。
嘉禾出身尊贵,身边尽是阿谀奉承之人,哪里受过这等怠慢。
她被拂了面子,怒从心起,娇声喝道:“本公主叫你站住!”
前面的男子这才顿在原地,道了句。
“齐某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嘉禾哪会因为这句话便生退意,径直绕到他面前道:
“你的要事,便是去英雄救美吗?”
齐渊听出她话中醋意,心中冷笑,便直接推门进了里间。
被落在身后的嘉禾涨红了脸,带着怒意一把推开卧房的门。
其间的男子端坐其中,正欲宽衣解带,见嘉禾进来,止了手中的动作。
“公主闯进男子的卧房,难道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男子声音冷淡,听不出喜怒。
嘉禾红了脸,踌躇地站在屋内。
她收起异样心思,定了定神,才倨傲开口:
“本公主才没有那种龌龊心思,坊间都在猜测是谁救了温三小姐,应该是你吧。”
男子整理衣褶的手一顿,道,“是与不是,又如何?”
嘉禾听得他态度敷衍,心下微愠,“就算你有别的心思,本公主劝你趁早打消。”
齐渊径直走向屏风后,眼中划过冷意。
“齐某将要沐浴,若没其他要紧事,公主请回吧。”
嘉禾心头结着一股郁气,在齐渊这里却始终无法发泄。
她也不知自己怎的,其他人若要敢这般对她,早就被拉出去挨板子了,哪还能站在这儿和她说话。
她憋着一口闷气,声色俱厉道:“那温凝是我母妃要许给我皇兄的!你趁早打消心思吧!”
说完,才气呼呼地领着丫鬟走了。
屏风后的人嘴角溢出一抹讥讽,许给谁,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根本没将温凝放在心上,当日他救她一命,权当......偿还她两次的恩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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