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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若是今夜不成,等待她的是一场更狠的毒打和更严密的囚禁。
一路躲躲藏藏,待到了寝殿附近,这般冷的天儿她还是沁了一头的汗。微微松了口气,正搜寻着适合自己躲避的地方。冷不丁后颈被人敲了一闷棍,怀恩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紧接着两个小太监用麻袋将她罩住,扛上了肩头,不知要运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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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假山一角,月光黯沉,山影嶙峋。在满空璀璨烟花下,显得格外幽深静谧。
“主子的意思是让你多与三皇子亲近,借着伴读的身份渐渐取得信任,日后才好行事。可主子听说自打三皇子回宫以来,你只去过端本宫一次,主子让我问你——” 女子刻意压低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喉咙间嘎吱嘎吱的声响,她惊恐地睁大双眼,发现方才还一脸云淡风轻,静静听着的朱承昭此刻面色阴沉狠戾。而那扼着咽喉的虎口正不断收紧。
那女子不敢再挣扎更不敢发出声响,生怕自己与临安王世子私会的事被人发现,她身份敏感,哪敢冒险?
朱承昭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宫女止不住的抽搐已是濒死之际,他这才大发慈悲地松了手,拿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手,随后将手帕掷在那极力压抑咳嗽的宫女面上,淡淡道:“她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同我讲话时可务要记牢了,不过是我父王的姘头,也敢对我呼来喝去?”
那宫女缓和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忙跪伏于地,“奴婢该死,还请世子爷恕罪。”
“把我的话告诉你主子,三皇子那儿我自有主张,不必她插手,让她盯紧郑贵妃那儿便成了。”
那宫女领命后忙退了下去,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那宫女走远后,朱承昭才忍不住咳起来,望安忙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两粒药丸,服侍朱承昭服下。
两人刚欲走,却听得湖边一阵窸窣,便双双停了步子,隐身于假山之后。只见两个小太监扛着一个麻袋,紧接着从袋里拖出一人来扔进了湖里。随后便左张右望地走开了。
朱承昭忙吩咐望安上前将人救起,无他缘故,宫中要一个人死太简单了,这般大费周章,必有蹊跷。
望安长于南方,凫水功夫自然不赖,他纵身跃入湖中,被湖水冻得一个激灵,好在被沉入湖中之人身子不重,他费了些力气便捞上了岸。
借着月色打量,总觉得这张苍白的脸有些眼熟,却也不敢耽搁,忙按压那人的胸部,试图将它吸入肺腑的水挤出来。
按压几下之后,忽觉手下有些不对劲,正巧怀恩的衣服方才拖拽间衣襟散开,精致而秀美的锁骨带着水光,在月色下十分撩人,望安惊骇地跌坐到地上,再看那人惨白的面,猝然想起了她是谁!
朱承昭瞧见望安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不禁蹙眉,“怎么了?”
“殿……殿下!那人是个女人……她她她……”
朱承昭正想着女人有什么稀奇的,便听望安接道:“殿下!她是怀恩!就是上次咱们在端本宫见过的那个小太监!是个女人!。
他听罢惊诧之余正想上前查看,却忽听得身后有脚踩断枝杈声。
“谁?滚出来!”他转头朝身后低喝道。
风吹林木簌簌,并未见有人影。朱承昭蹙眉示意望安前去查看。
望安会意,一步步朝着幽暗的林木处走去,及近前,忽有一通体黑亮的野猫蹿出,双目幽绿若宝石。
“殿下,是只野猫。”
朱承昭这才安下心来,走到躺在地上尚在昏迷中的怀恩身旁,蹲下来查看了一二,便命道:“背回宫去。”
直至两人走远,方才躲在树后的三喜这才瘫软在地,手仍止不住地抖着,如今劫后余生,忍不住窃喜,不禁喃喃道:“怀恩呀怀恩,你竟是个女人。”说着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就是周四啦,上榜后会按照榜单要求更
第22章 苟命
大殿之内灯烛辉煌,歌舞升平。诸位大臣王公纷纷举酒祝寿。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此时殿外走入一个小太监,身后跟着一小女尼。那女尼捧着卷佛经,跪至大殿中央,恭声道:“恭贺陛下千秋,娘娘为陛下手抄了一卷法华经命贫尼奉上。愿陛下福泽绵延,愿大端国泰民安。”
众人皆知晓,这贫尼口中的娘娘乃是当今的刘皇后。当年的王皇后因残害郑贵妃附中子嗣被赐死,后来为堵悠悠众口,皇帝又扶了安静淑娴的刘氏为后,刘氏深以王氏为戒,为避郑贵妃锋芒,以身骨不健,荣慕佛法为由自请避去寺庙祈福,也只是过节过寿时给皇帝进献些贺礼祝福,再未回过宫中。
皇帝也知自己这些年亏欠刘氏甚多,忙道:“皇后祈福辛苦。来人,将去岁西城番僧进献的舍利子赐与皇后。”
这一番礼尚往来年年都有,诸臣见怪不怪。待女尼退下后,倒是临安王朱允朗随口问道:“今日不见贵妃娘娘,不知娘娘安和否?”
“她偶感风寒,无甚大碍,劳皇叔记挂。”皇帝朱彦清神色和煦地道,复又想起什么,续道:“倒是承昭,听说近日他身子有些起色,待宴会结束,皇叔且去看看,你们父子相隔两地,难得一见。”
“犬子自小身子弱,这些年多亏养在京中,珍药养着,是陛下垂怜。”朱允朗恭谨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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