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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柳家想把依附的重心逐渐转移到太子身上,柳尚书不会为了把女儿嫁给太子就甘愿交出自己的兵权。柳蕴知道柳家尚有一丝存活的生机,那便是依附住太子殿下这棵大树。算计端懿皇后,是为了保住太子,而保住了太子,便是护住了柳家。怎么想,这一出算计都不会亏。
    希望姑母以后不会与她介怀此事。
    “那流云牡丹镯是当年静妃离世之前,嘱咐本宫赠予她儿媳妇的唯一信物。若是丢了,姑母哪日西去与她相见,都不知该如何给她交代。”柳倾懿又是一声叹息,似乎回到了多年前与姐妹分别的悲痛场景之中,“寒儿虽已过继到本宫名下,她永远都是他的母亲。这镯子意义重大,所以姑母才千万叮嘱你一定要收妥。但你不必太过自责,你也是仔细那镯子才会把它留在宫中不随身戴着,是贼人太过可恶,罪该万死!”
    语毕,也虚扶柳蕴娇起身。
    柳蕴娇在原主遗留的情绪中只知道给青儿的那只镯子很贵重,竟不知是晏惊寒生母静妃的遗物。端懿皇后眼中难掩悲伤之情,她在后宫中没有什么值得交心之人,静妃是她一直当做妹妹来看的,她与晏惊寒生母静妃算得上情深义重。
    “娇娇,姑母拨些禁绝军给你,如有人举动异常,只管拿下。”柳倾懿说着,兀自走到案台前,在明黄色的卷缎上疾笔书写着,“姑母以懿旨给你调度禁绝军的权力,也给你搜查宫闱的资格,你有本宫的懿旨,又太子相助,他们不敢不遵从。只是皇帝的博亨宫不要去打扰,皇帝还在静心休养。”
    柳蕴娇内心委实感动不已,柳倾懿给她的信任,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
    “这段日子皇帝身子不爽,加之接风宴即将举行,宫门常闭,侍卫增多,出入宫核查都比往常更加严格,那贼人定是不敢把东西往宫外送的。但到了接风宴的那日,宫门大敞,客人繁杂,出入管制不严,你要多多留心。”
    “多谢姑母!”柳蕴娇激动感谢,末了又道,“娇娇还恳请姑母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更莫叫人知道我在寻流云镯,否则贼人知道了,只会将镯子藏得更深。”
    “姑母都知道的。况且这几天操持接风宴之事,姑母无暇分心顾及你,所以只能给你权力,你要自行妥善安排。”柳倾懿说完,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柳蕴娇只盼这些风波早点过去。
    柳蕴娇回宫后便着手安插禁绝军监视各个大小宫羽,以护卫宫闱安宁,接风宴顺遂的借口。她明知流云镯就在淑娴宫,却还雨露均沾地派发兵力下去,只是一场障眼法。
    自然也有抗拒不从者,比如日渐得意的贤妃。皇帝病了,除了近身内侍和修道法师谁也不见,贤妃却是个例外,据说贤妃带着晏惊庭去博亨宫外请求侍疾,短暂转醒的皇帝赞叹贤妃体贴入微,贤德端淑,可为后宫表率,还派云贵公公亲自给贤妃带了话。
    只是柳蕴娇想不通,贤妃自请侍疾,为何要带上庭儿,就不怕孩子沾染了病气?
    第50章 教训 太子妃出手阔绰,随手一赏就是金……
    贤妃得意,连贤妃身旁的大宫女都比别的奴才嚣张跋扈些。
    柳蕴娇随后才至淑娴宫,就看到禁绝军小队侍卫长俨然一个奴才似的被大宫女训话。
    晴嬷嬷指着禁绝军的头顶,声音大得十丈之外都听得清,“贤妃娘娘正在午睡,你们带着武器大张旗鼓地进来,莫不说伤着奴才们,就是惊扰了娘娘和七皇子,你们的项上人头担待得起吗?最近天热,娘娘见了你们这些外人就心烦,若不想惹恼贤妃娘娘,就自己出去,别来碍眼。你们想占领淑娴宫,还得拿出懿旨来。”
    侍卫长一脸为难,他手中确实没有懿旨,但太子妃娘娘已经拨了好些个禁绝军队伍去各个宫羽了。
    “没有懿旨?那还不快滚。嬷嬷的话不听,是想等贤妃娘娘醒了给你们下逐出令吗?”
    柳蕴娇携皇后娘娘懿旨走得近了,才扬起唇道,“本宫道是谁如泼妇骂街一样大声嚷嚷,十丈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是贤妃娘娘最得力的助手晴嬷嬷啊。”
    晴嬷嬷本想反唇相讥这草包太子妃,又想起昨日安宁公主的一通教训,不情不愿地朝柳蕴娇请了个安。
    “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奴婢方才只是在提点侍卫们。这些侍卫平常和兵器打交道,耳朵都不甚聪明,奴婢声音不大些,他们是要听不清了。”晴嬷嬷骄傲一笑,倒不是怕侍卫听不清,而是她早就看到太子妃朝淑娴宫走来,她声音大些,便是刻意给她听的。
    自己的主子是如今后宫最得宠的贤妃,她是贤妃娘娘的大宫女,这举宫上下,谁都要给她晴嬷嬷三分薄面。她大声训斥侍卫,就是在提醒这草包太子妃,就算她身后是皇后,到了淑娴宫,她不过是客,她能否见到贤妃,又能否得她泡一杯茶喝,都得看晴嬷嬷的心情,更别妄想反客为主。
    柳蕴娇眼神平扫过众人,提起唇淡淡一笑,“哦?那禁绝军是要多谢嬷嬷提点了?”
    晴嬷嬷闻言笑着点点头,“娘娘不也叫坤宁宫的刘嬷嬷教调着么?嬷嬷们都是宫中熬出资历的老人,见的多懂的也多,若娘娘想请教奴才什么,奴才定会倾囊相授。”
    说完,晴嬷嬷垂眸掩住她的气恨之色,这太子妃莫不是故意教她一直保持福身的姿势,这么半天都不叫她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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