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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虞娘娘来安宁宫向母妃禀了一桩大事……”
虞常在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宫女,一个二个就像是分场从幕后上场的舞台剧演员似的。
“陛下,彩蝶是臣妾宫中侍女,昨日彩蝶干呕不止,毫无食欲,臣妾觉得异常,便找人替她把脉,竟是有孕两个月了!”
柳蕴娇心头警钟大作,堪堪看去,彩蝶整个人骨瘦如柴,小腹却反常地隆起!
彩蝶泪如雨下,不断地磕着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彩蝶是被人奸污的!那贼人,是被人下了迷药,在东御花园碰到正在采集露水的奴婢,就把奴婢……奴婢无力反抗,最后从他腰上抓下一块腰牌,正是值守无极宫偏殿的禁绝军的牌子!”
安宁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宫里人谁不知,禁绝军只听太子和父皇的调遣。父皇手底下□□出来的侍卫各个老实本分,而太子手底下的,就不清楚了。”
“你瞎几把说!”柳蕴娇气到变形,“此女的肚子滚圆隆起,看上至少有四个月了!怎么可能才两个月?若是两个月,穿上衣服几乎是不显怀的!不妨请个太医来细细把脉!”
全妃诡异笑着,“你是想把这等宫闱丑事闹大?本宫是顾全你的颜面,才在这四四方方的无极宫里秘密审你,不然,你在宫中私藏禁品,谁能保得住你啊?”
“不让把脉是吧?那行,我们就来分析情况吧。”柳蕴娇动了动自己跪麻的膝盖,不甘示弱,“彩蝶,你怀孕满两月了?”
“是。”彩蝶哽着嗓子,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全妃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她不能让这柳蕴娇有翻身的机会,自然是让她少说话为妙。
“等等,此案是本宫审理,你是犯人,有什么资格接抢本宫的权力?”
柳蕴娇仰起头看着全妃,挑眉激她,“全妃娘娘莫非是对自己的本事不自信,才防着我问话?若是如此,我也就做个不明不白的冤死鬼好了。”
全妃胸脯有节奏地起伏,半晌,她竟松了口,“罢了,不给你问话的机会,传了出去,莫让旁的人以为本宫真是将你冤枉了。”
柳蕴娇便长驱直入,“那奸人玷污你的日子,你可还记得?”
彩蝶慌了慌,民间都说怀孕三月,其实做那事的时间要比怀孕的日子更久个十天左右,于是她估算着选了一个日子,就在距离今日七十天的日子,“还记得,是二月二十七日。”
“没记错?”
柳蕴娇的一句反问,让彩蝶更慌,她看了一眼安宁,得到她眼中的肯定,才加重了声音,“没记错,这种事,怎会记错?”
“今年晏楚的冬天格外漫长,三月中旬才有了开春的气息,而二月二十七日,分明是寒冬,你说你在冬日里在御花园寻露水?露水结成在微凉的春日或者秋日的日出前、破晓时,而破晓,是一天里气温最低的时候。就算寒冬时有露水,也成了冰啊。”
“话是如此,但我们娘娘一年四季都要饮用露水,有时候没有露水,奴婢就斗着胆,去紫秋河里采一些充用……”
彩蝶总算把话圆上去了。
“要一个男人在冰天雪地的室外干那事儿,除非中了情药,否则几乎不可能。”气温低了,硬都硬不起来。这一点,从动物的繁殖期在春秋两季就可以看出。冬日的时候,除了维持生命的食物可能不足,连温度也并不适宜后代的繁衍。即使有后代成功繁衍,其子产下后也可能大量夭亡。
动物如此,到了室外的人,条件恶劣的情况下,也会如此。
彩蝶愤愤地瞪她,“是,要不是中了太子妃私藏的合欢香,奴婢怎会沦落至此!”
“所以他奸污你时,你们是在紫秋河边?”
彩蝶肯定。
柳蕴娇忽然发现,自己问不出什么话来了。她很想问,那你为什么不用刺骨冰冷的水把那侍卫浇醒,或者直接给他推河里,但柳蕴娇自问自答,都知道该如何把她的问题一条一条消掉。
若问她为何不把侍卫浇醒,彩蝶或许会说,她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做到这些。
若问她为何不把侍卫推河里,彩蝶会答,怕出人命。
全妃冷笑,“所以,你还要问什么吗?”
柳蕴娇不甘心,她觉得自己不能折堕在全妃手里。
“你私藏的合欢香,已经在本宫的控制中了。本宫早就已经派人包围了你所住的偏殿,只等陛下派可信的人去你的枕头底下把它取出来,等你见了物证,再嘴硬,也会认罪伏法了吧?”
全妃一个眼神,身后的御林军抓了她的双手反手扣在身后,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的背脊都往后弓缩,仰着头向后,才能勉强喘口气。
安宁在一旁幽幽道,“柳氏把合欢香藏在自己枕头底下,日日枕着睡,却不知为什么,让看守的侍卫中了香,还大冷天里跑到御花园奸污宫女,不知道的,还要以为柳氏是给那侍卫下药求欢,侍卫不从,这才跑出去的呢。”她一说完,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全妃、虞常在也都相视而笑,连那个怀了孕名叫彩蝶的宫女,都回头意蕴讽刺地瞧了她一眼。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她怒吼,眼里冒了火一样凶热。
“啊呀,你还生气啊?虞常在都没气呢。合欢香是你放的,人是从你宫里跑出去的,我也只是合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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