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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缓了一口气,道:“也算是吧!不过对小公主您的病没什么用处,你再看看,看路过的人,看看有没有特殊的人。”
“什么是特殊的人?”司马衍华慢吞吞问,漂亮的桃花眼专注望着下方。
宫院里常青的树木越发茂盛,郁郁葱葱,春光明媚,粉色的花朵绽开,暖洋洋的春风吹来,司马衍华眼眸微闭,卷长的睫毛微垂在白皙的脸蛋上,鼻尖轻嗅,扑面而来还有淡淡花香。
她感受春天的气息,任由清风吹拂衣角,衣袂翩翩,欲乘风而去。
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久久不肯移去,司马衍华睫毛微颤,睁开眼眸,琉璃般清透的眸子映入一人身影。
那人穿着黑色圆领窄袖长袍,头发被高高竖起,一只玉簪挽起,独自站在长廊上,身高欣长如挺拔松柏,矜贵有礼,如世家贵公子华茂春松,光影透析,他的影子斜斜落在木制长廊上,孤寂又落寞,司马衍华心中一动,心脏传来紧致的疼。
她对上那人的眼睛,一双宛如沉寂了千年湖泊的茶色眸子,在看见她时,溅起淡淡涟漪,双眸温润望向她,司马衍华愣愣站在上面,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想破坏,不想移开。
那人面庞如玉,五官俊秀,斑驳的光线落在他光滑白皙的皮肤上,微微一笑,轻声道:“花花,好久不见。”
相隔不算远,但也绝对说不上近,司马衍华看见他嘴唇微动,忍不住跟着念了一遍:“好久不见。”声音近乎呢喃。
明明不曾见过,也没有任何印象,她心口发酸,涌出的情绪似乎是委屈,眼角划过一滴清泪,声音几乎哽咽:“你、你怎么、怎么才来啊?”这近乎下意识的举动,反应过来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何。
只觉得喜欢了好多年,如镜花水月一般,可望不可及。
可喜欢怎么会委屈呢,司马衍华不解,双手缓缓摸着栏杆,慢慢转过身来。
瘫坐在地上的刘太医还在想到底该怎样跟小公主解释特殊性。
“小公主,找到那个特殊的人了?”刘太医嘀咕道
长裙逶迤在地,司马衍华眉眼迷惑,不知为何只是一瞬间,心中就能升起万般情素,不禁懵懂:“找到了,很特殊。”特殊到,花花只看了一眼,就很喜欢。
她回眸看了一眼,黑衣衬得他更加俊秀,皮肤白皙,气质矜贵。
脑海中,突然想起刘太医今日说过的话:“撒谎的人会被黑无常勾了魂,拖入无间地狱里受九九八十一种刑罚。”
隐秘的欢喜突然生出,司马衍华又扭过来看了一眼,耳垂通红,有点相信刘太医那句话了。
那人若不是黑无常,怎会把她的魂儿勾去。
再看一眼,人不见了,司马衍华失落,卷长睫毛微垂,不开心。
她看到瘫坐在地上还没缓过劲儿的刘太医,眼神一亮,也跟着坐在地上,拉着刘太医的衣摆,恳求道:“刘太医,我还能再见到他吗?我觉得吧!”说着说着,司马衍华脸上露出灿灿的微笑。
“我觉得刘太医的祝由之术甚妙,要是能多见见,我相信我这病很快就能好,所以鸭!刘太医,我什么时候能再看见他。”司马衍华这个傻孩子,想到这人是因为太医见到的,理所当然觉得此这人和太医肯定相熟。
司马衍华眉毛揪一起,苦恼道:“一定要撒谎才能见到他吗?可是花花不擅长撒谎啊!”
刘太医不知道小公主的思路拐到哪儿了,但他明白小公主想要见商袁一面的心思,为老不尊道:“也不用撒谎,只用一条便可日日瞧见。”
“刘太医,不亏是神医!”司马衍华毫不犹豫夸奖。
刘太医不好意思,他只算得上满足个人爱好,经不起这般表扬,他神秘兮兮凑到小公主跟前,小声说了一些话。
司马衍华听得连连点头,恨不得拿笔记下来,桃花眼中满是赞叹。
老混混刘太医欣慰抚抚胡子,小公主孺子可教也,乃可造之才。
*
长廊上,商袁望见阁楼上的人,眉头微皱,小公主好像哭了,她想过去看看,但没想到,转角就被皇帝的人拦下,皇帝要见她。
商袁压下心中的烦躁,无奈只能跟着高公公去御书房。
之后,皇帝就像是与她作对一般,在她想要请辞离开时,他总会打断她讲话,然后继续滔滔不绝,直到天黑,才放人离开。
她急忙赶过去,心中存了一点希望,希望小公主还在,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么晚了。
利索翻墙躲过守卫,来到阁楼中间的那一层,站在小公主曾经站过的位置,果然没有人,春日晚上的凉风吹醒了她,她转身离开,注意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是一绢帕子,对着月光,她隐约瞧着上面秀了朵小红花。
这是小公主的?
耳边传来其他动静,商袁警觉道:“谁?”随即追了出去。
*
宫里是有上元节活动的,虽比不了京城街边热闹,但别有一番风味,来来往往,树上挂满灯笼,宫墙上一排红灯笼,各式各样,都是萧贵妃让人制作的。
暖光映照在红色宫墙,远远望去,皇宫里竟充满烟火味。
尤其后宫,后宫专门空出一条街,供宫女太监摆设摊子,买一些精巧的玩意儿,大多都是漂亮的面具,或是制作精湛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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