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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不能说真相,只道:“你是柳家少夫人,以后的柳家主母,要大气一些!”
    潜意思是让她别再跟一个丫鬟计较。
    本就怀疑张玉珂是柳家血脉的余氏听到“大度”二字,瞬间就炸了,伸手一指楚云梨:“母亲,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儿,夫君要纳妾,也不能纳一个嫁过人的!她还没进门,您就给我难堪,进门后还得了?再有,我也不会认什么乱七八糟的庶女,您趁早歇了心思!”
    两人鸡同鸭讲,眼看老夫人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楚云梨心下欢乐,还煽风点火:“夫人,您别生气,以后我不上门就是。”
    老夫人气急:“住口!”她这话是对着儿媳,气急败坏道:“你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还有别的东西吗?”
    余氏被骂蒙了,反应过来后,更加生气:“母亲,做人要讲理!您把一个丫鬟抬得这样高,分明就是给我没脸,现在你还骂我……我要回家找我爹娘帮我做主……”
    她起身,哭着跑走了。
    余氏养成这副娇纵的性子,她那爹娘功不可没。真让她回娘家把人请来,又是一通风波。还会让城里各家看笑话。想到要应付难缠的亲家,老夫人只觉得头疼,还不忘安抚边上的楚云梨:“紫娘,她脑子不清楚,你别跟她计较。以后记得常上门来探望我,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看着老夫人难受,楚云梨心里就好受了,笑意盈盈起身:“天色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刚抬步,门口帘子一掀,柳非昌走了进来,疑惑问:“娘,夫人怎么了?似乎很伤心,我叫她也不理我。”
    老夫人皱眉:“她要回娘家告状,你怎么没拦住她?”
    柳非昌这些年来哄得够够的,看到余氏那般生气,便也由她去。听到她要回娘家告状,也不以为然,转而道:“娘,霏韵是清白之身,我想接她进府。”
    老夫人只觉头更痛了。
    本来柳非昌身为柳家少东家,想要纳妾正常,哪怕是个青楼女子,只要还是清白之身,也能进门。可问题就是,余氏还正为了紫娘母女的事生气,这个时候纳妾,不是戳她肺管子么?
    余氏闹起来疯婆子一样,日子还怎么过?
    老夫人忽而又想起,霏韵还是她为了污蔑紫娘而故意让李嬷嬷引荐给儿子的,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1195章 丫鬟难为十五
    头痛归头痛,事到临前,还是要解决的。
    老夫人试探着道:“霏韵一个花娘,做妾怕是有损柳府名声。你真喜欢,就留她在花楼中,得空多去看看就行。”
    柳非昌会来找母亲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叹息道:“她自小命途多舛,好不容易遇上我,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她胆小,留在花楼中夜夜惊醒,最近消瘦许多……”
    总之也一句话,柳非昌怜惜霏韵,想要让她安心,要把人接进府。
    柳非昌做了多年生意,老夫人已然劝不动他,她最近为了身上的毒心力交瘁,摆摆手道:“你们商量着办吧。”
    事实上,柳非昌跑这一趟只是告知,并不是征求母亲同意,见状也不多言,嘱咐了两句注意身子之类的话就退了出来。
    楚云梨没兴趣听母子说话,闲庭信步一般走在柳府中。紫娘在府中长大,却从未仔细看过这些景致。
    “紫娘。”
    身后传来柳非昌的喊声,楚云梨闻声回头,并不行礼,只好奇问:“少东家找我?”
    柳非昌上前两步,发觉她和曾经记忆中温柔的模样有些不同。不过,她如今已是自由身,有些变化也正常。
    “紫娘,我娘如今喜欢跟你说话,你若得空,便多进来陪陪她。”说着,他从随从手中接过一锭银子:“这些算是谢礼。”
    楚云梨摇头:“我不缺银子。并且,你的东西我也不敢收,就在你进门时,夫人正因为老夫人待我格外亲近而生气跑回了娘家。我已不是柳府的人,为防引人误会,如非必要,以后我都不会再上门。”
    柳非昌一脸诧异,手却没收回,执意道:“主仆一场,这也算是我给你安家的一点心意。”
    “多谢。”楚云梨道谢,手却没去接,转身就走。
    柳非昌愣在原地,看了看手中银子,很有些不信。
    一个赎身的丫鬟,居然会不要银子?
    楚云梨没理会他心里的疑惑,出府之后,特意跑了一趟北街,打听了一下周混子三人犯下的那些事,找到其中苦主,让他们去衙门报官。
    不过两日,周混子三人就被抓入了大牢。
    楚云梨来的那日想要抓张玉珂的两人已经招认,不过,他们只知道是一个长相穿着都很普通的婆子让他们抓人,并不知道那婆子后面的人是谁。
    最后,连那婆子都没找到,只能不了了之。
    凡是这种敢当街抓人的,犯下的都不止这一回事,只要细查,就能翻出许多罪名。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会出现在城中,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大牢中度过。
    母女俩大半时间都呆在家中,或绣花或种地,气氛温馨。
    楚云梨还找了一对夫妻帮她们打扫洗衣,这日午后,在外院的保叔进来禀告:“东家,外头有人说是您家人,非要进门。”
    敢自称是紫娘家人的,只有张虎。
    张玉珂对待父亲心情复杂,从当下孝道来说,她得给父亲养老送终。可依她本心,她一点都不想搭理那个从未管过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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