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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枝以为熟了,傻呵呵地就把葡萄往嘴巴里塞,结果葡萄一破皮,他就被酸的龇牙咧嘴。
钟琤这会才笑出来,捂着腮帮子看着他乐。
三枝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嘴巴里还沁出口水。
“葡萄好酸。”他自言自语。
薛洋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身后,背着手,正好听到那句话,他一下子蹦到三枝面前,正好看到三枝吞咽口水。
冷笑一声,急匆匆跑回房间,大喊道:“奶奶,那个小傻子说想吃葡萄了,家里有吗?”
“这啥时候啊,到哪弄葡萄去?哎呦喂,真会给我出难题。”他奶奶在厨房做饭,听到这话就开始唠叨不绝。
知道三枝并不是个纯傻子,她心中的忧虑也没有少。
家里原本没多少钱,可薛建国是个能干的,早早出去做生意,给家里盖了一片房子。家里本来只有薛洋一个亲孙子,家产自然都该是他的。
可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个傻子,以后竹大妞死了,谁来照顾傻子?
幸好她孙子是个心眼多的,刚才要不是他说明这点,估计她还没想着该咋提防。
竹大妞肚子里是她儿子的种,薛家该养,可他们家凭啥负担一个傻子?
晚饭吃的还算风声,薛妈特意给竹大妞炖了汤,“你是双身子,我特意给你杀了只老母鸡补身子,桌上都是老爷们就酒吃的菜,你闻了估计怕腥,就别上桌了,吃鸡汤吧。”
薛洋连忙道:“妈,你辛苦了,快来坐着吃饭吧。”
薛妈却拒绝了:“你和你爸洋洋他们都是老爷们,你们吃就行了,别管了,我做饭还能饿着自己不成?”
竹大妞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再一看三枝也被划分在老爷们之外的人中。
薛妈给他一个铁碗,里面夹了点菜,基本都是素的,让他去小桌上吃。
竹大妞打开小巧的炖锅,说好的一整只母鸡,在这里面也不过寥寥几块肉。
她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把鸡肉分给三枝,原本没有妊娠反应,这会竟然也有些隐隐的恶心。
竹大妞看着三枝吃了几口饭就不吃了,带他回了房间。
她坐在床上,把三枝拉到身边,抱着他,声音疲惫,“你吃饱了吗?”
三枝点点头,又摇头。
“不喜欢吃?”
三枝点头。
竹大妞叹气,“咱娘俩,走到哪都被人欺负。”
之前有被人欺负吗?三枝想了想,只觉得在薛洋身边才是最难受的。
他不喜欢他,总是会偷偷掐他,还不允许他告诉竹大妞。
他说,如果他告诉竹大妞,他就偷偷把竹大妞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三枝就不敢说了。
竹大妞抱着他唉声叹气一会,只见外面的薛建国一点进来哄她的意思都没有,“腾”地起身,下床,找出围巾戴上,拉着三枝的手出房间。
“我带三枝出去散步。”她笑着说。
薛建国却说:“要不今天别去了吧,我和爸正喝酒呢。”
竹大妞懒得理他,拉着三枝出去了。
薛洋手忙脚乱地啃完那块鸡肉,匆匆丢下一句:“我和他们一起。 ”便跑了出去。
薛妈生气:“这女人也真是的,一点都不会看人眼色,洋洋都没吃饱吧?”
薛洋追上去,“竹姨,我和你们一起散步吧?”
竹大妞笑的勉强,“你回去吃饭吧,我和三枝一起就行了。”
她想带着三枝去外面吃,既然薛家不给她好脸子,她也不至于让自己饿着受气。
薛洋一点都听不出她的拒绝,笑的像躲花一样:“我也想走走。”
竹大妞拿他没办法,只能带他俩在外面溜了一圈,什么都没吃就回了。
她躺床上生闷气,让三枝回他房间里。
三枝和薛洋一个房间,两个床,薛洋靠窗他靠墙。
房间里除了两张床,就只有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很简陋。
三枝靠着门站在那里,薛洋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挥舞着双截棍。
“过来,小傻子。”
三枝一动不动,他看着脚尖,前面有两只蚂蚁爬过去。
“再不回来,我就把双截棍丢过去砸你!”
三枝还是不敢动,手背在身后,却悄悄握住了门把手。
薛洋直接把手里的双截棍扔过来,破空的风声,眼看就要砸着三枝,三枝迅速开门,躲了出去。
双截棍砸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端着一盆水的薛妈吓了一跳,水洒了一半。
她横眉竖眼:“你干嘛呢?”
三枝懦懦,“他打我。”
薛妈叫来过来,“你把水端里屋,给你爷爷洗脚,我去和洋洋说两句。”
三枝端着水,不知所措。
等薛妈出来,看他还在那傻站着,水都凉了,气不打一处来,看了一眼竹大妞的房间,才踢他一脚:“真是个傻子!”
三枝回到房间,双截棍回到了薛洋身边,他懒洋洋地看一眼三枝,冷哼一声,没再说话,直接关灯。
房间里一片黑暗,三枝想,他还没有洗澡,没有刷牙,没有洗脸,没有洗脚。
他想了很久,冬天的时候他总是怕冷,自己睡暖不热被窝,每次钟琤都让他热水洗脚,睡觉的时候还会允许他的脚塞到他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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