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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千两黄金前来购买道藏,这种方式也不是寻常的江湖手段。
他所在的组织,绝非白道上的世家门派,而是隐藏在暗处的某些不可言说。
和之前的江湖草莽不同,这一群人有些不好对付。
“你不是迟肆。”对上迟肆杀机尽显的目光,齐季毫不在意扬了扬嘴,“虽然安县已毁,你的身份难以查证,但你绝对不是户籍册上记载的那个迟肆。”
他又再次问了和刚才相同的问题:“不知这位少侠,到底姓甚名谁,师从何门何派?”
“我真的叫迟肆。”迟肆瞬间失笑。
这个名字叫了这么多年,现在竟然被质疑?他如何向别人证明自己是自己?
“我从小住在偏远县城,两个多月前第一次来到京城,我真不知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惦念的宝贝。”他无奈哼笑,再次一言一字耐心解释了一遍。
“至于师门,不过一个小小的县城武馆,不是什么江湖门派。”迟肆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你若是不信……”
他微微抬头,上扬的眼尾弯出一个漂亮的幅度,眼里闪着灼人的烈光:“我也没办法。可你不想和那些人的下场一样吧。”
四目相对,齐季温润的眼角漏着毫不示弱的寒芒,双方都是一样的笑里藏刀。
院中忽然寂静,一阵阴风卷起森寒凛冽的剑拔弩张。
“我们是正经本分的生意人,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片刻之后,齐季收回外放的冷冽杀气,温声道:“无论有没有宝物,只要迟少侠不愿意做交易,我们绝不勉强。”
“只是我现在突然生出一个想法,相比起搅动江湖风波引起各路侠士争斗,这则流言的目的,倒更像是冲着迟少侠而来。”
“所以我比起你们,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散布了这样的无稽之谈。”迟肆轻叹,“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市井小民,安县毁于地震,这世上再无认识之人。”
自从知道这则流言后,他自己也思考了许久,想不出来是谁,到底有何目的。
毫无一点头绪。
“这则流言的确匪夷所思。”齐季轻笑一声,清雅眉目含着戏谑嘲弄:“可不管真假,往后来找你的客人一定络绎不绝,还望迟少侠多多保重。”
他朝迟肆拱手行礼:“今日多有打扰,还望见谅。家主对此事甚是关心,若是迟少侠想到什么和幕后主使有关的线索,希望能告诉我们。”
话音刚落,临风玉树的身影就迅速转身出了院门。两个随从也跟着他一同离去,三人拐过街角,身形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就走了?迟肆一人立在院中,一脸不可置信的惊讶。
他还以为齐季会来先礼后兵这一招,少不得活动活动身手。没想到他们走的这么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是真的认为此事与他无关,还是另有打算?
迟肆俊艳的眼底闪过一丝锋芒毕露的笑意——他来这里不过两个月,就被卷入一桩神秘的大事件,成了名人。
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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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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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时入五月,荷风送香。初夏的阳光已带了些许炎热。
这段时间源源不断有“客人”来找迟肆讨要道藏,日子过得……还不算无聊。
只是依旧没人能解答他的疑惑——传言究竟从何而来,所谓的道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景雨初过,玉波荡漾。
迟肆平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慵懒的看着天上流云。
微扬眼角的平和惬意给人一种怡然宁静之感,似乎连周遭的时间都流动地慢了一些。
“怎么,今天没有客人找?”带着几分笑意的清凉嗓音传入耳中,一道阴影投在他脸上,遮住了晃眼的辉光。
“大半个月不见,最近过的可好?”齐季朝迟肆拱了拱手,姿礼端方。
“刚打发完几个,现在正在休息。”迟肆回笑。他一个人待的有些无趣,正乐意有人陪着闲谈,打发片刻时间。
齐季在旁边坐下,他今天穿着一身极为常见的粗布武服,金玉雕琢的眉眼不再暗露凌利锋芒,整个人雅逸柔和,完全不似上一次的盛势凌人。
“吃过饭了吗?”他轻声笑问:“我请你喝酒。”
迟肆一怔,这是何意?换种方式对自己进行试探?
见到对方眼色中的疑惑,齐季不禁低笑出声。
“放心,没别的意图。今天没任务在身,这种时候我也只是一个寻常庶民。而且道藏的事家主已经交给别人负责,我暂时不会插手。”
没等对方说话,齐季又继续道:“真就只是喝酒,保证不问任何有关道藏的问题。怎么样,去不去?”
迟肆一贫如洗,有了上顿没下顿。难得有人请客喝酒不用自己给钱,当然求之不得。
即使对方另有所图,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甚至于,反而有些好奇对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好啊。”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草屑:“我今日还没挣到饭钱,酒菜也劳烦一道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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