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817页

      他虽早知她的态度,却仍旧不死心道:“跟我走,你要这天下,我给你,你并非秦国不可。”
    她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我非秦国不可。”
    主都认了,还能离了咋地?
    他不懂,她也没办法跟他解释清楚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她说的是实话,可落在别人耳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见她这般冥顽不灵的选择别人,后卿眼中刚升起的温度一下又冷了。
    “若我……非要带你走呢?”他低下声音,那又磁又慵懒的声线一下便染了危险的音调。
    他身后的军队也开始有了蠢蠢欲动的征兆,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即可为他冲锋陷阵。
    陈白起也看出他的认真,他打算不惜一切代价来带走她。
    她也早就料到或许会有闹翻动手的可能,是以提前做了足够的准备,只是非到最后一刻,她不想在这里与他兵戎相见。
    见她不吭声,但有时候沉默便代表着答案,后卿却还是问道:“你铁了心要留在秦国?”
    他又问了一遍,是坚持要她亲自回答。
    陈白起吸了口气,清晰道:“是。”
    他欲抬步上前,却见一直站在后方的楚沧月走了过来,并挡在了陈白起与后卿之间。
    不说后卿,连陈白起都有些意外他此时的举动。
    “楚王,这是何意?”后卿似非笑非地看向他。
    两个同样出色绝伦的男子相对而立,一个雪衣如昆仑山巅久年不化的雪魄所铸的玉人,一个红衣如罂粟般神韵高贵而优雅。
    后卿见他那副挺身维护的清冷高岸姿态,眸中深黯一闪而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后卿,有孤在,你要带她去哪?”
    他淡淡出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两人之间的仇敌身份可回溯到少年时期,十几年的恩怨早已刻入骨髓,但却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们会是以这种形式与对方见面。
    正所谓仇敌见面分外眼红,情敌更是。
    后卿漫声道:“楚王你不觉得,你真像一条被抛弃的狗,哪怕主人将你赶走,还是可怜地忠守在门口不走?”
    楚沧月面色不变,被嘲为犬亦不恼怒,只是神色更为冷峻低温。
    他只淡淡反讥以唇:“现在赶不走的人,究竟是谁?”
    后卿与楚沧月两人身量差不几,一红一白,如同红白梅枝开两极,盛放傲视,这个自主公要打擂台,他们身后各自的队伍亦剑拔弩张起来,直指对方。
    当着她面他们要对上,陈白起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别在我这里动手,否则我只能亲自请你们离开了。”她的声音如一柄亮剑划破凝滞的空气,直直插入众人心口。
    只见枫林一下有了异响,树叶沙沙,风声沙沙,安静的枫林好似一下有了不一样的不安感觉,黑暗之中有什么让人警惕又危险的视线盯注在他们身上,就像山中出没的狼,冰冷而杀机,它们伺机在暗处只待猎物最放松的那一刻,一扑咬杀。
    这股视力远比他们在场的人数更为庞大密集,赵、楚两军一时只觉毛骨悚然,全身紧绷。
    “为私,我可以当作今日没见过两位,可若你们将事情闹大了,这便是公事,身为秦国监国,我将无法置之不理。”
    两军的人马愕然地盯着这个今日成为新嫁娘的少女,恍惚之间好像忽然冰水灌顶,异常清醒,她总能让人在无意间对她放松警惕,又在某个瞬间发现她的强大无比。
    是啊,他们怎么能够忘记,这是秦国,而她,是当世令许多人闻风丧胆的秦国太傅,陈芮,一个以女子之身压倒整个秦国朝堂众多丈夫英勇,成为一国监国,行主君之职,代国之政权。
    她如今可以说是秦国朝臣的权力巅峰。
    要知道从她默默无闻到天下闻名,这才用了多久的时间,她便做到了许多人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
    第二十章 主公,刺杀(一)
    在别人的地界,就算是条龙也得暂时先盘着,这道理谁都懂,之前嚣张的两军一下有了些许危机感,不再专注于死钉对方,而是有意提防起四周的动静。
    于是两方对垒,变成了三方对角,谁也没有轻举妄动,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横,只待他们家下命令的人的指示。
    看着四下早已埋伏起的幽冥军团,后卿并不意外,她做事向来就是走一步看十步,老谋深算,她都料到他们今日要来了,岂能没做准备。
    自陈白起开腔打断他们之后,后卿便一直看着她,清清淡淡的小脸哪怕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有种说不出来的绯丽,哪怕在万千枫林当中,她亦是最致命的吸引。
    他知道今日是带不走人了。
    不是因为楚沧月,也不是因为幽冥军,而是她的意志没为他动摇。
    不……或许曾经有那么一刻有过。
    他看着陈白起,她如今这张脸很好看,比起“陈娇娘”与“陈蓉”那会儿都更精致漂亮,但他看她,从来不是看脸,他总是在追寻她那一双眼睛,认真而专注,那是一种让他心颤的目光。
    没见到她时,他脑子里转过无数的手段可以用来拿捏她,毁了她,毁了她就好,这样一来,她就会独属他一人,他明明这样想的。
    但一见到她,人便不受控制地对她心软、妥协,乃至恨到心尖发痛,亦在想着为她留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