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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我曾寻遍天下穷凶极恶之人,将他们斩杀于司命刃下。这些人的戾气渐渐汇聚于司命刃中,才使得它阴戾至极。”
江映月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了。
西苍众人皆知,这十年来,啖人肉饮人血的食人王死于司命,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山匪刘航死于司命,以人精气修炼的冷月阁主死于司命……
这样看来,司命刀刃中的确封存着巨大的戾气。
起初,夜无殇也是凭着屠杀这些恶人,渐渐声名大噪。
当然,没有人会记得他杀的都是什么人,只会记得他杀了多少人。
再加上西苍帝的推波助澜。
渐渐的,他就真的成了人人惧怕的恶魔。
“十年来?”江映月有些不解:“阿夜的意思是,在成为督主前,你就一直在寻找天下戾气深重之人?”
以江映月对夜无殇的了解。
他虽然出手果决,但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这些恶人如与他没有瓜葛,他应当不会主动去找麻烦才是。
“阿夜,可是有什么苦衷?”
夜无殇「嗯」了一声,将司命放于手心,“是因为司命中还封存着一样东西,需要戾气滋养。”
正说着,司命突然剧烈颤抖,发出嘶鸣声。
两人往窗外一看。
一个穿着南疆服饰的女子在雨林边上,木讷地走来走去。
每走一步,身上的银饰发出清脆的响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好像丢了魂似的,自言自语着。
“南歌!”江映月的声音并不大,但南歌似乎受到了惊吓,拔腿往雨林深处去了。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水路已不能走,两人总不能在木屋坐以待毙,索性也追了上去。
密林里乌云盖日,让人透不过气,看不到来路和去路,更遑论找到南歌。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江映月突然拉住了夜无殇的衣袖,朝他眨巴着大眼睛。
“可又不舒服了?”夜无殇有些懊恼自己的疏忽,忙蹲下身背起她。
“哪里不舒服?”夜无殇侧过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江映月才不会告诉他细节,将他的脸掰了回去。
自己则软软趴在他背上。
江映月爬过多少山地坟墓,摔过多少次重伤,但从未像现在这般虚弱过。
明明休息了一日,身上的酸痛感却一点也没消失。
她愤愤然在夜无殇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晚,因为紧张和难忍,夜无殇的肩膀已经被她抓咬出了许多伤口。
再这么一口下去,新伤加旧伤,夜无殇也不禁僵直后背,闷哼一声。
听他痛苦的声音,江映月反而心情好了些,柔弱无骨的手指在他绷直的颚线轻轻滑过,“阿夜,现在知道肆意妄为,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夜无殇哪里会在乎这点儿代价,一口叼住了她的手指,笑道:“若是夫人愿意,莫说是背着你了,就算是日日挂在我身上,我也是乐意的。”
夜无殇说着,又起了兴致,“不如今晚再试试别的……”
“如果你不想丧偶,尽管试!”
江映月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在他后背上。
依稀听到了骨头咔咔响的机械般的声音。
江映月感觉到沉重的脚步声朝两人踏近,后背一阵彻骨寒凉……
江映月面色蓦地沉下来,往后一脚飞踹。
庞然大物轰隆撞在树上。
粗壮的树根被砸歪了,树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僵尸?”江映月压了下手,示意夜无殇屏气凝神。
她放眼望了下四周,发现雨林中还隐隐有不少僵尸出没。
他们围绕着雨林僵硬行走着,时不时挥动手臂,发出嘶吼,似乎想冲出雨林,却是不能。
“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了。”
江映月在地上大致画下了他们行走的轨迹,发现这些僵尸都是围绕着某个中心点游走的。
仿佛是被圆心处什么东西吸引着,无法逃离雨林。
江映月指了下西南方,示意夜无殇与她同去。
两人到了江映月所算定的圆心处,阴森的气息更重。
不远处,有一座半坍塌的墓穴,连墓碑也没有。
“进去看看!”江映月眸色一凝,提步要走。
夜无殇拉住了她,“你倒不怕?”
江映月柳眉微蹙,步伐如风,连话语都格外果决。
夜无殇甚少看到这样的她,饶有兴味审视着她,“身上不疼了?”
刚刚踹那两米高的僵尸时,可一点没看出她身上有任何异样。
江映月干笑了一声。
身上疼是真的疼,可是一看到僵尸和墓穴,职业病就犯了,哪里还顾及得了别的?
“阿夜,我要是告诉你,我就是干这行的,你怕不怕?”
江映月思量再三,还是打算告诉他实情。
像她这样的人,总走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时间久了,外人都觉得她不吉利。
特别是小时候她突然学会了听尸语,多么匪夷所思的技能。
外人虽表面叫一声月姐,可有多少人在背后非议她,说是她晦气,才克死了父母。
“我……”江映月心里有些没底:“我可能会克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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