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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了。
... ...
秋露浓想起来。
自己第一次听到谢争春提起谢元白。
就是在前几天。
谢争春谈及,为什么玄天宗弟子对祁知矣如此尊敬时。
抛开祁知矣是当今“天下第一人”这个原因。
和诸多修士的慕强因素以外。
更大一部分原因, 是因为祁知矣的出身。
祁知矣的身世、经历早就已经被世人翻了个遍。
没有显赫家世提供资源。
没有天降机缘助他一步登天。
没有仙器灵兽一路相伴。
在祁知矣以绝对的、碾压式的实力,获得修真界认可之前。
世家更多人的看法是,分家弟子,在修道路上总是难以出头。
毕竟,常言道:“修道之途一命二运三风水四阴德五敬鬼神六根骨”
每一项, 都是早在人出生之前, 就已笃定了的。
“在谢家, 我和我哥哥完全不一样。他在没出生前, 就已经被默认是下一任家主接班人。”
“而我,如果不是七岁那年测出根骨, 现在,我也只是上百个分家弟子中的一个普通弟子。”
“原本, 像我这样的人, 出身在谢家。”
“就犹如一株参天巨树最末端的枝丫,每年都有, 生死都不会被人在乎。”
“但是在祁知矣之后, 更多的人开始重视起分家弟子中有天赋的。”
“甚至, 我家老爷子产生那个想法, 中途停滞了我兄长谢元白家长之位的接替。”
“也是因为看到了祁知矣如今的影响力。”
“所以,如果不是祁太上,可能如今我不会站在这里。”
谢争春直直的望向秋露浓的眸子,眼神第一次如此坚定和深邃。
“你明白吗?”
谢争春身上带着十七岁少年特有的光芒,率性狂妄。
因此,当他如此郑重的说起一件事时,目光沉静得犹如水波般起伏的火焰。
那一幕让秋露浓莫名其妙的在意。
也正如谢争春所说的一样,他哥哥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短短一条路,谢元白慢悠悠的问完了自己所有关心的问题。
话里藏话。
动不动就是一个坑。
这下,秋露浓终于相信这两兄弟关系很好这件事了。
谢元白要是对谢争春起了异心。
能把谢争春玩死吧。
末了,离开时谢元白淡淡的对她说。
“希望秋姑娘把那天的事情忘了,不要和争春提起。”
秋露浓当然知道他说得是什么。
不就是在临南镇的偶遇。
她立马表态。
“我这人嘴巴很严实的。”
说罢,谢元白径直离开。
而谢争春那边,原本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裴川也失去踪影。
“裴川到底是有什么居心?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谢争春担心。
秋露浓先是摇头,然后对着谢争春叹了口气。
“和你哥聊天好累。”
最讨厌这种满肚子弯弯绕绕的弟控了。
“他不会和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
谢争春轻轻皱眉,脸上混杂着好奇和少许羞赫。
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
谢争春顿了顿,又缓缓开口,试图安慰秋露浓。
“我一直都没什么朋友,所以,兄长知道你后非常意外。”
“兄长一直处在他那个位置上,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不论何事,其中的诸多细节,他都要自己了解清楚,才会感到安心。”
少年脸上的情绪直白到几乎一览无余。
比起别扭的话语,反而更能安慰人。
过了好一会,秋露浓才反应过来。
这人是在给我解释他哥的言行。
可自己和谢争春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牛头不对马嘴。
算了。
秋露浓无声的叹了口气。
顺着谢争春的话题聊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这种小少爷,从小到大都有会很多人争着和你做朋友。”
秋露浓提起,“就像在玄天宗考核时,那些围在你身边的人一样。”
“当然不是了。”谢争春摇头。
“遇见你之前,严格来说,我唯一的朋友就是我哥哥。”
秋露浓恍然大悟。
这就不奇怪了。
难怪谢元白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小三一样。
就连一贯维持谦谦公子假象的皮囊都压不住那一股味儿。
“你说的那种人,其实我兄长更符合一点。”
谢争春突然轻柔的笑了笑,侧头望向秋露浓。
“从我有记忆起,他就是谢家这一辈人的中心。大家都争着抢着想接近他。”
“小时候,在长辈眼里我和哥哥是两个极端。哥哥是谢家最优秀、最聪慧的那一个。”
“而我就是冲动、一事无成的代表。”
“所以他们都很讨厌哥哥和我在一起玩。”
“觉得我这种卑贱的分家弟子,以后只是一个在家族庇护下混日子的废物......我小时候就是那样的怯弱啊。”
谢争春的语气很平静,眼神淡然,流转着波光。
可那几个刺耳的词汇让秋露浓心里不由地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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