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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北候老脸一黑,非常不乐意:“什么风姿绝世,那一身银白,白花花的,有什么好看,我当年可听说了,他穿成那样出征,就是为了出风头!瞧瞧那几年,都是你们这些人闹得,满京城都喜欢穿银白色,难看死了!战神,当年谁没打过几场仗啊?再说他让你为了看一眼挤掉了绣鞋,那你那绣鞋又是谁给你送回去的?哼,要不是我,你还不得在大街上出丑!”
威北候夫人和一双儿女齐齐瞠目结舌,这干醋,隔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喝着?
夫妻多年,威北候夫人对付威北候这种小傲娇很拿手:“是是是,那绣鞋是你给我送回来的,可人家就是长得好看啊,我又没说你长得丑,不过这秦王,最后娶了谁家的小姐来着?当时秦王大婚,我那些好姐妹,哭的可不少呢!”
说起这个,威北候神色又正经起来,忍不住叹息:“娶的是江南的一个小户女子,本来以秦王之尊,京城世家大族的女子随意挑,可架不住高宗皇帝心中顾虑重重,怕秦王战功卓着,再有个世家大族的王妃,会生出不臣之心,刻意如此,算是变相打压,虽然秦王与秦王妃夫妻尚且和睦,可高宗皇帝的猜忌心一点不剩地传给了先帝,先帝登基之后,江山稳固,就对他这唯一的亲兄弟下了手……可怜那千里迢迢嫁到京城的秦王妃,也就在你们这些无知妇孺的仰慕里风光了一把,结局实在是凄惨,秦王获罪当日,就跌落金河,尸骨无存了!”
威北候夫人自然是听说过秦王妃身死的事情的,据说死的时候还怀着身孕。想想也是,那些虚无的风光,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来说,带来的,不是福气,而是灾祸。
“都是儿子,高宗皇帝未免太偏心了一些……也不知秦王这些年,心中何等怨恨!”
威北候摇头:“你这就是妇人之见了,我当年也在秦王麾下打过仗,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原本是个心性赤忱的人,他根本不知道高宗皇帝的用意,就算对先帝,恐怕真正的怨恨也没多少,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毫无动静?他那样的人,就算跌落神坛,手中也不可能毫无实力,只有那些目光短浅的人,才会以为他获罪了,就一无所有了,秦王更多的,可能是心寒哪!”
说到这里,威北候又想起萧绍昀那两道圣旨来:“不过这一次就说不准了,宋温如是文官,跟秦王打交道有限,不了解他的为人,要是萧绍昀只下头一条圣旨,那以秦王的性子,必定还是会为大齐抛头颅,洒热血,半分迟疑也不会有,可偏偏有了第二道……先帝是秦王的亲兄长,是非对错,如今多半也都罢了,可萧绍昀呢?他与秦王,除了叔侄血脉,可并无半点情分,还偏偏做出这样小人之心的事情,秦王如何想,那就真不好说了。”
徐成霖与白成欢眼中却同时燃起簇簇火苗。
“父亲,那如此一来,秦王,才是我们最需要的那个变数!”
威北候望着儿女良久,点点头:“的确如此,但这只是一半的变数,等到秦王那边做出了回应,我们才知道另一半的半数,到底会如何。”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父母之爱子
天刚蒙蒙亮,白家内宅就已经有了人声走动声。
李氏也披衣服起身,却没立刻穿衣洗漱,只靠在床头的引枕上怔怔地想事情。
“太太,可是要再睡会儿?”小英伺候李氏也有些年头了,很少看见她这幅样子,平日的李氏可是个风风火火,利利索索的性子。
还不等李氏说话,一边小彩就过来插话道:“你呀,太太这是早起养养神,何必打扰太太清静?”
说着,却递了条拧干的布巾上前:“太太,您先擦擦手脸,再清清静静地想事情。”
小英一看小彩这样子,就来了气,小彩整日里讨巧卖乖也就罢了,可她凭什么总是踩着她说话做事?
小英一把从小彩手里拽过帕子,嘴里半分没饶她,笑嘻嘻道:“小彩妹妹真是有心了,细心又周到,既如此,以后小彩妹妹来值夜可好?”
“你……”小彩低低的出了个声儿,想说什么到底没说,看李氏也不说话,自己就转身出去了。
值夜的事儿不好做,夜里时刻支应主子,睡不好,时间长了整个人的气色都枯黄了,她才不要做奴婢还做成个黄脸婆。
小英看着小彩扭着水蛇腰的背影,心里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仗着以前在官宦人家伺候过,多识几个字儿,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只想拣着轻省活儿做,还想当太太的心腹,做什么大头梦!
李氏平时眼睛里是最容不下沙子的,可是此时对两个丫鬟的小心眼儿半分看不见,由着小英替她擦了手脸,想了想又从枕边拿起京城来的家书,又看了一遍。
喷薄的霞光慢慢攀上窗棱,透过窗子照的屋子里一片红汪汪的浮光。
李氏觉得浑身都懒懒的,可她还是撑着精神起身梳洗。
白炳雄已经从演武场晨练回来了,身上的薄褂子几乎湿透了,一边进了净房洗漱换衣,一边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这么病怏怏的,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赶紧请大夫!”
“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只是欢娘不在,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李氏随意回了句,坐在了妆台前,小彩又瞅准了机会进来,抢在小英前头拿起了桌子上的桃木梳子,笑盈盈道:“太太,今儿给您梳个飞仙髻,看着也精神些,您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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