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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别生气,我已经跟袁先生严辞警告,若是再对你有一次不敬,就让他回西北。你该知道,袁先生不是坏人,他只是替秦王府谋事,不得不做个小心谨慎的小人,而我,可是你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夫君。这偌大的秦王府,如今可只有咱们两个是实打实的亲人,相依为命。从前你在白家,在候府,到底怎么过日子我不管,但是在秦王府,你一点也不必委屈自己。”
说罢,趁着白成欢还在为这话恍神的功夫,吧唧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今日之事,你做的十分好,既体现了你女主人的身份,也一劳永逸,绝了日后行事束手束脚令不能行的后患,值得夸赞!”
白成欢被这一下都给亲懵了,好在这些日子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偷袭了,她挣脱了出来,跳到离萧绍棠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外,那帕子狠狠地擦了擦脸,觉得这简直跟被狗咬了一个意思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咬回去亲回去吧?
“萧绍棠,你这只叭儿狗,真恶心!”白成欢低斥了一句,转身就跑:“今晚不许进门!”
“呵呵,不许进门这简单,你给我留着窗户就行!”
萧绍棠虢州纨绔的痞相毕露无疑,一个人在躺椅上笑得乐不可支,折腾得那躺椅咯吱咯吱一阵响。
能将人娶回来,每日里这样朝夕相处,打闹逗乐,他就已经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外面守着的秋雨和秋月听见这笑声和动静,对视一眼,一阵脸红真是新婚燕尔啊,这天才黑就开始闹了。
新婚头一天,白成欢就把秦王府上下人等的皮给绷紧了,又有萧绍棠助纣为虐的撑腰,白成欢很愉快地度过了新婚头三天,吃得饱,睡得好,如果不是某些人半夜总是偷偷溜上床的话,这样唯她独尊的日子可就太美好了。
到了三朝回门这一日,宗人府早早地就过来要秦王世子妃的元帕等物,以证明她是贞洁之身,满一个月之后才能上皇家玉碟。
管着宗人府的正是安西郡王,如今皇室亲近支脉的子孙已经所剩无几,安西郡王这个硕果仅存的郡王免不了事事都得管。
这个萧绍棠早就准备好了,早拿了张白绫帕子割了手指胡乱摁了摁,以假乱真不成问题。
偏偏今日安西郡王却有些八卦,命跟来的燕喜嬷嬷收了那装着元帕的盒子,忍不住朝着萧绍棠挤眉弄眼:“贤侄跟叔父说真话,这白小姐,如今可是愿意了?这可是上玉碟的大事儿,你可别糊弄我!”
萧绍棠嗤笑不已:“八叔您可真是老不羞,这也打听……您侄媳妇儿什么人您也知道,若是不情愿,那一日能好好地嫁过来吗?”
安西郡王被他挤兑,也不恼,乐呵呵地走了,心里却有了主意。
看来秦王府与威北候府,这还真不是皇帝强行绑一起的,这颇有些你情我愿啊作为历经几朝风浪还能活下来的郡王,安西郡王可不觉得这桩婚事就是简简单单的男女婚嫁,这显然,就是联姻。
联姻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结盟。
安西郡王掰了掰手指头算了算,若是秦王府有了异心,能跟他们抗衡的藩王什么的……还真是没有!
若是秦王府真有那么一日安西郡王沉寂多年的热血忽然就有些沸腾!
那个折辱他的竖子小儿,根本不配做皇帝!
白成欢早已收拾停当,今日回门,知道两位娘亲与爹爹肯定都是提着心,她将自己装扮的气色格外好,总得让他们放心才是。
见萧绍棠送了安西郡王回来,白成欢就正色道:
“既然今日安西郡王亲自来了,那有件事还请世子殿下谨记,安西郡王此人,虽然看起来窝窝囊囊,甚至被京中权贵私下戏称为‘王八’,但是他能历经三朝而不倒,其心计与忍耐力绝非常人可比,此人只宜交好,绝不宜得罪。”
从前她在萧绍昀身边的时候,就冷眼旁观过安西郡王这个人。
他被人称为“王八”也不是没有道理,凡事能忍,憨厚老实,表面吃亏,但日子过得比那些惨遭不幸的皇子滋润多了。
至少他一家人从先帝与萧绍昀两代帝王的手中平安无恙地活了下来,就连那个瘫痪在床的女儿,都能谋得一个“明瑜县主”的封号,其手段可见一斑。
萧绍棠的眼睛就闪了闪,掩去了心底那种莫名的不安,笑道:
“你怎么就知道这个默默无闻的王叔不宜得罪呢?不得罪他,他将来就会择良木而栖吗?”
第五百零三章 回门
“默默无闻?可世子你看,不管是朝堂事,还是宗亲事,哪里少过他的踪影?世子殿下别忘了,王八这样东西,看似窝囊,可关键时刻要是咬上别人一口,那也是会鲜血淋漓掉下一块肉来的!”
说了这么多,白成欢也不欲再跟他多解释,正了正发钗,很肯定地道:
“但只要不得罪他,他将来必然会选择秦王府!不然,宗人府也不是没人了,你见过收一个侄儿媳妇的元帕,还要亲自跑一趟的宗正吗?还不是要来试探!”
“那你如何就能确定,他不是站在萧绍昀那边来试探?”萧绍棠摩挲着下巴,追问了下去。
明知故问!
白成欢斜了萧绍棠一眼:
“趋利避害是安西郡王这种人的本能,只要秦王府将来有实力,能让他继续保全他的家人与富贵,他绝不会在意到底是他哪个侄儿做皇帝,而相对于那个能砸得他满脸血花的侄儿,想必他对你,倒是没那么痛恨。此人结交好了,至少将来能帮你压住宗室的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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