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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了又把手下的人叫过来继续训:
“这个废物也就罢了,你们呢?叫你们去把宋温德给老子找来,人呢?”
派去搜寻宋温德的人已经回来了,连忙上前回道:
“宋县令昨天夜里就已经悄悄跑了,如今怕是已经到了冀州了!”
“这个直娘贼!不要脸的懦夫!”
章千总差点气炸,一片忠心耿耿差点动摇:
“朝廷到底用的都是些什么人?下圣旨给个白痴来领兵,用的县令都是这样无耻的小人!”
军营里外的士兵,只听得章千总整整骂了一夜。
而已经带着曹氏逃走的宋温德,终于在天色微明的时候,经过一天两夜的奔波,到了冀州的边界。
“终于是逃出来了!”
宋温德至此才敢松一口气,瘫软在马车里对着曹氏感叹道。
但是曹氏从离开弘农县的那一刻就没有给过丈夫好脸色。
此时见他这样没有担当的嘴脸,更是心如死灰。
逃得性命又如何?等她回到京城,宋氏与曹氏所有的族人都会知道,她嫁了一个什么样的懦夫!
所谓的文人风骨,她从来就没有在她的丈夫身上看见过!
宋温德又连连与她说了几句话,都不见她搭理自己,也着了恼,恨恨道:
“你也少给我端着这样的脸色!我逃出来你不乐意,难不成你是真想死在虢州?”
曹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老爷如此贪生怕死,那就看老爷回去京城,如何面对相爷与族人,如何跟人说你是怎样弃城不顾,枉为人臣!”
“你懂什么!”被自己的妻子如此训斥,宋温德脸色更差了:“大哥在京城不省人事,大侄儿对皇帝更是三心两意,我傻啊非要在那里送死?”
第六百七十六章 鱼符
“若你能有那份胆量送死,我倒也服你!”
曹氏对丈夫的轻蔑显露无疑,冷笑道:
“你以为回了京城就能保住命了?皇帝和相爷要是知道你临阵脱逃,哪一个能饶了你?”
曹氏的冷嘲热讽宋温德已经受了多年,已经不算什么了,可这会儿曹氏这么一说,犹如当头棒喝,他脑袋里“嗡”地一声,懵了!
对啊,他回去了要怎么说自己在秦军攻打弘农县的时候跑回京城这件事?
听说大哥如今已经渐渐能说话了,要是知道他不战而逃,还不命人活剥了他?
还有那个残暴的皇帝搞不好他就是宋家灭门的千古罪人!
宋温德瘫软的身子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蹦了起来,从马车里探出头去喊着跟他回来的师爷:
“快,快想想,咱们回去怎么说!”
而两日之后的朝堂上,方含东和赵诗真这对死对头又吵得恨不得吃了对方!
兵部尚书赵诗真从接到弘农县失守请求增援的快马战报以后,就立刻上报,奏请皇帝调集雍州冀州的兵马前往虢州驰援。
“皇上,弘农县已经失守,虢州随时可能被秦军攻占,若不增援,失守是迟早的事情!还请皇上早作决断!”
方含东是绝不同意的:
“皇上万万不可!冀州和雍州的军队是要拱卫京师的,要是全都调走增援虢州,那京城岂不是全无防守?”
说完还特意对着赵诗真冷哼了一声:
“函谷关不是有天险之名吗,怎么在你口中就那么容易被人攻破?虢州和河东又不是没有军队!”
“方含东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赵诗真一听就知道方含东定然是怕死,气得又要冲上去揍他:
“天险也要有人守得住!到时候要是虢州失守,冀州和雍州又怎么保得住?虢州的军队去了哪里你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私心,你不配为人!”
函谷关虽然有‘天险’之名,可晋王毫无作战经验,虢州如今也只有一万多人马,还不算这一战的折损,白炳雄反叛又带走了虢州一半的兵力,虢州哪里还有什么军队?
至于河东,那更是要问皇帝了!
因为河东是晋王的封地,皇帝那般忌惮晋王,自来军备就很弱,一切军中事端都是仰仗虢州,晋王如今能凑出人来就不错了!
方含东见赵诗真又想打他,想了想到底是打不过,赶忙躲了,抬眼正好看见威北侯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立刻就转移战火:
“虢州的军队去了哪里,这要问问威北侯了!”
“虢州的军队,在胡人进犯之事,已经调走去增援西北了,方大人如今来问我,是看我威北侯府好欺负?”
威北侯虎目一瞪,立刻从懒洋洋的状态变得凶神恶煞,方含东心头一寒,接下来的话都被吞到了肚子里。
但是朝臣都对方含东没说出口的话心知肚明,谁不知道那个逆贼白炳雄的女儿是威北侯府的义女!
就连皇帝,也因为方含东的话多看了威北侯几眼,目光中尽是阴沉之意。
威北侯的脾性他如今也算是知道了,鱼死网破,还不是时候。
皇帝沉默了一瞬,向如今看起来对他最为忠心的两个臣子各自做出了一部分妥协:
“虢州必须要守住,京城也不能掉以轻心。永昌伯林翰可在?”
一个站在威北侯身后不远处的中年男人立刻出列跪下:
“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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