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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新年的失礼,徐成霖心里很是愧疚,等母亲的情绪好一些之后,就带着礼物亲自去梁国公府致歉。
之后又约了梁思贤今夜出去游街。
今夜他是将她送回梁国公府之后,才回来的。
梁思贤气喘吁吁地在徐成霖面前站定:
“方才你走了,我才想起来有句话忘了问你!”
“慢些跑,别急。”
见她似乎是追来的急,下了马车连斗篷都没有披,徐成霖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肩头。
大氅带着男子身上特有的暖意覆在她的肩头,梁思贤莞尔一笑,看向徐成霖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柔情,但是问出来的话却让徐成霖脸色一凝:
“徐大哥,为什么今年的宫宴都没有看到伯父伯母,你也没有去?你们难道都不想念成欢吗?你们知不知道,今日上元宫宴,成欢身体不适,早早都回去歇息了!”
“而且,我总觉得成欢近些日子郁郁寡欢不开心,她有了身孕,总这样也不好,伯母为什么不进宫去看看她,能开解开解也是好的……”
连性子直爽得有些疏枝大叶的思贤都能看出来成欢郁郁寡欢
徐成霖攥了攥湿淋淋的手心,打断了梁思贤的话:
“思贤,以后不要在徐家人面前提起成欢了,尤其是母亲面前。你也不要时常去见成欢了,更不要在她面前,再提起徐家人,包括我。”
梁思贤惊愕地半张着嘴巴,好几息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
“徐大哥,为什么啊?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的意思是徐家要和成欢断了来往?”
徐成霖沉默地低下头去。
这就是默认了?
梁思贤心一沉,伸手抓住了徐成霖的衣襟,愤怒的质问脱口而出:
“徐成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成欢!那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样?!你的意思是不仅仅你们要和她断了来往,连我都要和她断了来往吗?为什么?”
徐成霖被她晃得有些站不稳,但也没有伸手拂开她。
“思贤,有些事情,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但是这件事,你不要问了,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好。”
他双手按在她的肩头,竭力让自己一如平常: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徐成霖!我不要和成欢断绝来往,我也不可能如你所愿!你们一家人怎么能这样,那是你的亲妹妹!”
“不是!”
徐成霖冷凝着面孔低吼,几乎就要将真相说出来。
可他怎么说呢?
他忽然伸手,将面前愤怒不已的女子拥在怀里,不让她看见他泛红的眼眶。
“思贤,别闹了,她不是徐家的女儿……她是白家女儿,只是白家的女儿,和徐家再无瓜葛。”
“不是的,她就是你们徐家的女儿……如果当初你们觉得不是,那为什么要认她,为什么要到她有了身孕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伤她……就算你们都不认得她,我认得啊……”
梁思贤伏在徐成霖胸前呜呜咽咽地哭着,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白成欢听见闺中密友的哭声,悄然转过身,向着小巷的另一头走去,形同一只孤独的鸦雀,穿过寒夜。
思贤有此心,她知足了,也全然明白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寸步不离的萧绍棠。
“萧绍棠,暂时,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嗯,我也不会再迁怒他们。”
萧绍棠明白她的意思。
华清宫的满院明辉在等候夜归的帝后。
白成欢迈进来的时候,望着这满目光华,觉得像是从暗沉的地狱里走了一遭,终于重见光明了一般,那种锥心的绝望痛苦稍稍远离。
进了寝殿,她才听见萧绍棠一声轻轻地低呼。
她回过头,是萧绍棠身边的小内侍拿过他脱下来的大氅之时,碰到了他的手。
那小内侍吓得跪地磕头不止,萧绍棠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计较。
小内侍觉得自己捡了条命回来,谢了恩连滚带爬地退下去了,
白成欢却已经发现了萧绍棠的异常,牵起他有些躲闪的左手,发现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
她瞬间就明白了。
她最伤心的时候握过他的这只手,而她的力气有多大,她自己是知道的。
灯下,白成欢亲手拿着棉布为萧绍棠擦药。
他却有些躲闪:
“这些让太医来就行了,你不能闻这个味道!”
“不妨事的……你手疼为什么不说?”
白成欢看着他原本骨节分明的手肿得像个馒头,小心翼翼地为他擦了药,裹了棉布,心疼得眼泪汪汪。
“别哭,哭什么,不疼的。”
萧绍棠伸出另一只手为她擦眼泪。
一边的太医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东西落荒而逃。
帝后情深,还真不是假话,这不过就是手肿了么,怎么就哭上了?
只留下夫妻二人的寝殿中,萧绍棠虽然手被包得像只粽子,但眼睛里,还是止不住地流淌出笑意。
“别哭了……你难过的时候,我能这样陪在你身边,我觉得很好。”
“那也不能这样不把你的手当一回事情!要是你的手就这么废了,你说大齐上下的臣民会不会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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