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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渡敷衍地点了点头。
余问津不由地又劝说他道:“老实一些吧,也不知道你怎那么多的花花心思。眼下郡主落到了王妃手上,不知道郡主如何了。”说着,拉着余思渡起身,又扶着他向留客天去。
余思渡一怔,腿脚有些麻木,便抬脚蹬了蹬,忙道:“郡主在王妃手上?”
余问津点了点头,一边看着余思渡手腕上勒下的痕迹,一边说道:“据说是王妃给王爷的图纸,早先王妃闹着都没进西院,郡主反倒领着你进去了,只怕王妃不会善罢甘休。”
余思渡闻言,心知自己将楚静乔连累了,因被余问津责怪地看着,便愤懑地说道:“是郡主说她有法子领着我去的。”
“你不跟郡主说起,郡主怎会答应你?且前头郡主才被王妃责罚得几日不能出门,怎她忽地又有法子了?你若为她着想,便不该答应随着她去。”
余思渡讷讷不敢言语,脚上的麻木没了,便又说道:“我去王妃那认错去,叫王妃要罚罚我。”
余问津斥道:“胡闹,你当真想叫人人都知道郡主跟着你一起胡闹了?”
余思渡挨了训斥,便不敢再轻举妄动,此时犹记得王钰两只铁腕上的力道,因此心有余悸,也不敢妄动,便随着余问津回了留客天。
到了留客天中,楼朝日、耿奇声纷纷过来安慰。
楼朝日看余问津一副谨小慎微不许余思渡胡说模样,越发觉得明日便离了锦王府的主意是对的。
耿奇声看余思渡,却是另一番心思,只瞧见余思渡一脸压抑下的兴奋,便知道他看见了那些“厉害的玩意”,因此便有意叹道:“也不知道西院里头有什么,就叫王爷紧张成这样。”
余思渡笑道:“耿大人不知道,那里头的东西……”说着,听余问津咳嗽,便不敢再说。
耿奇声淡淡地笑笑,暗道余问津总不能一直看着余思渡,他总会从余思渡口中问出来,因说道:“余小哥儿受惊了,赶紧歇着吧。只不知道郡主如今如何了。”说着,便长长地叹了口气出去了。
待耿奇声走了,余思渡便又兴奋压低声音跟余问津、楼朝日说着什么,耿奇声在门外隐约听到一句连发的弩机,不由地头皮一麻,暗道楚律竟然这般厉害,造出这种玩意——不,应当是石清妍厉害,竟然有这样的图纸,细说起来,他在锦王府的这几日打听到的话都说石清妍是在石家少爷来过益阳府之后忽地“仗势欺人”起来的,如此看来,这图纸多半是从石家那边拿来了,如此看来,石家对陛下并非忠心不二。心里盘算着联合余家二老爷的手将这事告诉皇帝便能将石家一网打尽,待要再听清楚,就见余问津又喝令余思渡住口,耿奇声略有些失望,便慢慢走回自己房里。
待回去了,不好不关心楚静乔一句,便叫了找了赵铭家的来,瞧见赵铭家的,便示意随从先放了两锭银子在桌子上,随后去看着莫叫人偷听,待赵铭家的走近了行个万福后,就唏嘘道:“早年你随着妹妹来益阳府还是个少年女子,如今也生儿育女了。可惜我那妹妹偏不在了。”
赵铭家的忙笑道:“耿舅爷莫这般说,郡主如今也长大了,舅爷看着郡主心里也该欣慰一些。”
耿奇声点头说是,随后看见赵铭家的额头上有一层水雾,便问道:“大冷的天,你怎热出一头汗?”
赵铭家的讪讪地说道:“赵铭犯了事被王妃撵出去,府里许多事都要小的亲力亲为。一家子的口粮,总不好不做。”说着,便眼巴巴地看着银子。
耿奇声听赵铭家的这般说,叹道:“不想你们也沦落到这地步。”说着,便将银子向赵铭家的推了推。
赵铭家的吞着唾沫,却不敢伸手去拿。
“眼下府里有什么事要你忙的?”耿奇声慢悠悠地说道。
赵铭家的忙道:“西院里头连天出事,先是石秀女跑到那边巷子里坐了一夜,今日又有人说那边厨役偷东西,于是王妃说叫将人全部换掉。”
耿奇声见赵铭家的不时瞄向那银子,笑道:“这些人可有下家了?”
“还没,才刚领出来呢。”
耿奇声嗯了一声,说道:“赵铭不在,你一人支撑家计也不容易,这银子你便拿去吧。”说着,将手收了回来,“郡主如今在王妃那边,你替我瞧瞧去,若是郡主受了什么委屈,千万回来回我。”说着,又见赵铭家茫然似是不知楚静乔犯了什么事,便将楚静乔领着余思渡去西院的事说了。
赵铭家的忙道:“哎哟,怎地郡主这般糊涂?王妃一来兴致便砸了库房的人也没进了那西院,怎地郡主就进去了?”
耿奇声叹道:“静乔还是年轻糊涂啊。就是这般,老夫才怕她又得罪了王妃。你赶紧去替我瞧一瞧,若静乔被责罚得厉害了,老夫便去请王爷搭救。”说着,又示意赵铭家的拿银子。
赵铭家的嘴上说着无功不受禄,手上却将银子揣了起来,堆着笑脸说道:“到底是舅爷关心郡主,小的这就去替舅爷看着去。”说着,又行了个万福,才拔腿向后头蒲荣院去。
赵铭家的到了蒲荣院,在门首上站了站,便向内去,绕过挡屏,没瞧见廊下有人,到了门边才瞧见东边暖阁窗子开着,透过窗子瞧见祉年、福年、醉月、暮烟在攒珠子便过去瞧,瞧见珠子都是珍珠、猫眼石、红绿宝石磨成的,心知蒲荣院的丫头要东西都是去库房里随取随拿,便隔着窗子笑道:“几位姐姐好,劳烦哪位替我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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