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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韵淡淡回道:“怎么过?守着奶奶别再捅娄子便是了。”不免微微苦笑,“其实你还算是好的,我已经被奶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回头还不知道怎样煎熬呢。”
青霜沉默了一阵,又道:“老爷也是,为什么不答应夫人的请求?要是……”
“罢了。”紫韵连连摇头,“这里是安阳,按照夫人说的派两千人过来,能顶的上什么用?能让徐家皱一皱眉头吗?只会让咱们奶奶四处惹麻烦,还不如收敛一点,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好了。”
当初薛氏借口要去庙里散心,哄得薛妈妈跟着她上了马车,她是一个胆子大的,把偷出来的薛家大旗一插,四匹白马齐齐亮相,----山东境内谁敢找她的麻烦?居然自己抽了马儿就走了。
薛延平知道消息以后,气得半死,叫了人快马去追。
偏偏不知道薛氏的路线,追了好几天,跑了小半个山东省才找到人,----那副将苦口婆心的劝她回去,薛氏不听,最后惹得她恼了,拿了金簪就往自己脖子上比划,扬言谁敢碰她一下,就立即死在当场!
这还真是豆腐掉进了灰堆里,吹又不好吹,打也打不得。
去拉扯吧,将来还怎么说得清楚?
若是强逼着她走,不说逼死了,就算少了根头发,刮花了手,……薛夫人肯定都是不依的,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那副将一琢磨,得……,还不如让她去了安阳,自己顶多是一个失职之罪。
一咬牙,干脆把人亲自送到了徐离手里。
反正将来薛家再来安阳要人,徐家总不可能不给,好歹小姐平平安安交了手,自己回去领一顿军棍、贬几级,将来战场上再挣回来好了。
薛夫人知道后大哭了一场,到底不放心。
求着丈夫拨两千人过去护着,薛延平暴跳如雷,“你让我调两千人给她使唤?还不如直接让她把徐家房顶给掀了!”
薛夫人一怔,慢慢的也悟过来了。
只要薛家的人在,徐家就不敢薄待了自己女儿,----与其让她手里有人去惹事,倒不如让她受点委屈学个乖儿,或许还是好事。
最后……,只送了几个贴身丫头,以及两户薛家的家生子陪房过来。
车内紫韵在劝青霜消气,好好过日子,可惜薛家的马夫和家奴没人劝,一眨眼的功夫就跟路人吵了起来。
街面上越发的热闹,薛家的马车,嚣张的家奴,愤怒的路边小贩和行人,以及四处赶来看好戏的,把个路口堵得水泄不通。
杏娘在车里皱着眉头,道了一声,“烦人!”
丁香劝道:“奶奶还有正经事,咱们绕一条道儿好了。”
杏娘是一个娇滴滴性子,并不喜欢在外头和人大吵大闹的,再说自己还有身孕,怕碰着撞着了,于是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别理他们!”
到了叶家,找到妹妹去了里屋说体己话儿。
“难得他肯上进一回,好歹让妹夫帮衬一下。”杏娘对自己丈夫做生意没把握,小声叮咛,“只当哄得他出去玩一玩,逛一圈儿,到时候再回来便是。”
顾莲心道,你当是出去双节七日游呢?
杏娘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含笑看着妹妹,“你才上身,凡事都要留心一点儿。”
很有兴趣的传授起经验来,啰里八嗦的,倒把丈夫的事丢在了一旁,----反正在她看来,自己都亲自过来说项了,又不是多难的事,妹妹没有道理会拒绝的嘛。
而比起四夫人,顾莲还是宁愿跟姐姐说话一些。
不过听她说着那些怀孕事宜,说着何庭轩的关心和甜蜜,听了半晌,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听母亲说,……姐夫动手打了你?”
杏娘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什么时候?”
顾莲看着她鬓角长簪上的玛瑙珠儿,微微晃动,震惊神色不似作伪,迟疑道:“不是说姐夫和你动了手,然后跌倒见了红……”
“谁说的?!”杏娘张着嘴,片刻后不高兴道:“是娘说的吧。”嗐了一声,“当时我俩吵了几句,我一生气,就朝他脸上泼了一碗茶,他挡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总之拉拉扯扯的,地上又滑,结果就把我给摔倒了。”
----顾莲无言以对。
好吧,母亲和姐姐你们两个真是……,叫人不服不行。
看来以后母亲哭得再伤心,也要找姐姐对质一下。
不想跟她纠缠这些没用的,赶紧转到重点,说道:“姐姐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我才能去跟二爷说姐夫的事。”
杏娘不太高兴,“什么忙?”
“并不难。”顾莲低头喝了一口碧螺春,然后道:“第一,你找母亲给麝香求一个恩典,赏了她的卖身契,让她回家成亲过小日子去;第二,把桂嬷嬷要到你身边使唤,要说起来,桂嬷嬷办事稳妥周全,可比玉竹好用多了。”
“这算什么条件?”杏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以为意,“我全都答应你。”
“还是姐姐好。”顾莲笑着应付她。
这两件事对姐姐当然不算什么麻烦,自己却求不动母亲,把麝香和桂嬷嬷的问题都解决了,往后日子也清净一点儿。
杏娘见丈夫所求之事办妥,心满意足的走了。
何家的马车沿着原路返回,街面上早已经清净,行人小贩们都是各归各位,看起来上午的那场风波算是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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