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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娘心里得意,正在盘算着找丈夫要点什么好处,……首饰?衣裳?还是买几只鹦哥回来?想了一圈儿,还不如把两个小狐狸精给赶走呢。
秋芸是那个老虔婆塞过来的人,最是刁钻讨厌,平时一派勤快伶俐的样子,任打任骂的,一转眼就找个墙根哭成泪人儿。
为着这个丈夫没少跟自己生气,说自己容不得人。
杏娘满腔愤愤,在心里狠狠骂道:“小狐狸精!”
不过,有人却比她更加愤怒和生气。
外头传来一记高亢尖锐的女声,说不出的跋扈和嚣张,“给我砸!刚才所有骂薛家死了老子娘的,全都给我统统砸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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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砸声、叫骂声,越吵越大,街面上顿时再次热闹起来。
“哎哟哟,这是谁家妇人这般张狂?”
“她说什么薛家,薛家是哪一家?怎么没有听说过。”
“不知道。”有人声调惋惜,“啧啧,可惜砸坏了这么些好东西。”接着又是尖叫,“哎哟!脚!!们有没有长眼睛?!”
“他妈才没有长眼睛呢!”
人群里很快推推嚷嚷吵闹起来,似乎还有人动了手。
“真是晦气!”杏娘不快道:“一来一回都碰见这些疯子,咱们快点走。”她本来就娇气很,怀了孕,更是听一点大声都觉得烦躁不已。
可惜这一次状况,比起中午那会儿还要热闹混乱。
因为薛家人砸了东西,安阳人哪里认得什么薛家?……薛延平?大多数老百姓们,根本就清楚有这么一号人物。
再说当场被人砸了东西,换谁都没法心平气和。
----很快厮打起来。
何家马车想退,但是足足半条街都被围住了。还不断有人涌来,劝架、帮忙打架,趁机过来抢东西,乱作一团,一时半会儿根本绕不出去。
“哎呀!做什么?”外面响起何家婆子尖叫,又惊又吓,“们、们只是过路!不要砸,不要砸……”
“过路?”对方声音跋扈,“谁让们撞在了薛家刀口上,活该倒霉!”
人家根本就不管,“噼里啪啦”一顿乱砸,还有“吭吭”大刀砍木头声音,马儿都惊得嘶鸣不已!
杏娘和丁香在车内吓得直哆嗦,正在害怕着急,想叫下人赶紧离开此地,就见一柄明晃晃钢刀划过,砍掉了半幅车帘子。
丁香尖声,“杀人啦!”
杏娘顿时惊骇魂飞魄散,晕了过去。
这边薛家人打也打了,砸也砸了。
薛氏带着绡纱帷帽从车内出来,站在马车头上,看着一片狼藉街面,露出几分满意笑容,冷哼道:“以后谁再敢说薛家坏话试试?!要们好看!”
那边何家已经呼天抢地,有丫头在尖叫,“奶奶、奶奶……,快来人啊!奶奶晕过去了。”
一群丫头婆子围了上去。
一个胆大点儿粗壮仆妇,上前指着薛氏,“别走!”愤怒道:“们奶奶可是有身子人了,若是出了三长两短,这事儿没完!”吩咐丫头,“快快快,快去衙门叫人过来!”
“衙门叫人?”薛氏看了她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笑话,花枝乱颤笑了一阵,方才歇住,“行行行,今天就在这儿等着。”一手扶着车子,一手指着,“倒要看看,们能叫个什么人过来?能不能吓死?!”
其实不待何家人去报官,早就有小商贩已经去了。
很快有几个衙役过来,询问情况。
何家马车坏了,走不得,一个婆子飞快回去报信,……剩下人守着杏娘,见衙役过来,上前哭诉不已。
街边小贩行人们也围了过来,亦是怒声告状。
领头一个衙役听着皱眉,上前看向薛氏,问道:“是何人?怎么能在大街上滋事生非、殴打他人?!报上名来,随们去衙门里走一趟。”
薛氏尖声冷笑,“是徐三奶奶!”
那衙役闻言一怔,再联想到这群人嚣杂跋扈程度,迟疑问道:“……徐三爷?们可是徐家家眷?”
有仆妇得意道:“难道还能作假?!”
周围告状人都安静下来。
在安阳……,不认识薛家实在稀松平常,但是不知道徐家就稀罕了。
“快去,到徐家通报一声。”那衙役虽然猜到了对方身份,但是也没太惊动,只是静静站在旁边,----徐家素来都讲究一个“仁”字,徐三奶奶如此嚣张,不过是她薛家在山东做派罢了。
反正自己只是奉命过来查看,一句多话不说便是。
薛氏见对方不冷不热,颇为不快。
不过想着,等下确认了自己身份以后,自然就知道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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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再说一遍!”徐离站了起来,脸色好似一块熏黑了锅底,不可置信问道:“三奶奶带着人去砸了人家铺子?”
“还不止。”小厮哭丧着一张脸,“听那衙役说,还闹得一个孕妇晕了过去,现在那家人要死要活,拦着不让人走。”
“她以为自己还在济南呢?!”
徐离铁青着脸出了门,到了街上,却是一派温和有礼、没有架子神色,与那些被砸小商户们道了歉,言明所有损失都由徐家负责。
----根本就不看薛氏一眼。
然后找到了何家马车,问道:“请了大夫没有?”吩咐身边小厮,“快去请了保和堂辜大夫过来,给这位奶奶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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