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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景气急,“那你还敢下杀手。”
    淮青无所谓的笑了,“人死了就都一样了,管他是公主还是宰相,只要变成死人,何所谓高低贵贱。”
    淮青这个人骨子里是有些邪性在的,除了淮景的话,其他人的他一概不听,甚至于有时候他也不听淮景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他这个人向来只看利益得失,人命和情谊是什么,好吃么?能花么?
    淮景也清楚他的德行,从前他把他视作亲弟,可怜他孤苦,对他是一再的忍让,可如今不同,卫嫆是他的底线。
    淮景右手蓄力,直冲着淮青就是一掌,淮青侧身一躲,树上徒留下一个掌印。
    还不等淮青发疯,淮景就冷着声音对他说,“淮青,你知道我的,殿下是你绝对不能碰的人,你可懂?”
    淮青看着树上残留的掌痕,心中一冷,知道淮景是动了真格的,这才收敛了些,别扭的勉强点了点头。
    “再替我去办件事。”
    淮青有些不乐意了,哪有刚刚威胁完别人还让别人去给你办事的道理,可看着淮景铁青的脸,还是哼哼唧唧的问了句,“干什么?”
    “谢昀。”
    淮青一听这个名字,眼睛一亮,撸起袖子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怎么?要把他抓来么,你早说啊,这都过去多久了,也不知道人跑没跑远。”
    淮景揉了揉额头,“回来,我是让你去林子里转转,若人在四象阵里,就把他领出去,没有的话你就给我安安分分滚回来。”
    淮青听了后直皱眉头,他仿佛是觉得遇到了什么新奇又好笑的事,“淮景,你没毛病吧?上一秒要杀人家,还把人家相好绑到这里,下一秒,你就要帮人家出去,你有病吧?”
    淮景看着天色渐亮,也不继续和他瞎扯,只嘱咐他不要让人看见他的样貌,悄悄帮助谢昀出去即可。
    随后就牵过马匹和来时的那两人骑马而去。
    “操。”淮青骂了一句,对着树狠狠的踢了一脚,才蒙上脸,趁着天还没完全亮前出发了。
    屋内,卫嫆也不折腾,她用完了来人送的早膳后就坐在矮塌上,思量着。
    三年,另有他人……
    首先,淮景三年的时间决计无法培养出这样一批身手利落,浑身杀意的组织。
    而他身后又有别人操控,会不会是操纵他的人将这个组织暂时交由他来打理?
    若是这个推断成立,那那个背后的人是谁?又凭什么能使唤的了堂堂一国尚书的长子?
    真的会是如自己所推断的一样,是王琮么?
    这所有的所有都是个谜团。
    但好在,谢昀已经逃出生天。
    *
    另一边,陈生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左眼一直跳个不停,心中也是止不住的烦躁心悸。
    他年纪在这一行人中是最小的,忍不住把这个症状说给其他人听,只是他们都是哈哈一笑,并未放在心上,只说他是迷信,还怪他,战场杀敌的人,怎得能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可他还是不放心,又问,“会不会是殿下有什么危险?”
    那群人又说,“殿下能有什么危险,谢相,淮将军都在她身边,你来时带的那运送粮草的一百宫中卫也都陪同在侧,能有什么危险的,别多心了,赶紧收拾收拾,天亮了,等外面的马儿吃饱了,我们就要继续上路了,北疆的战事可不能等啊。”
    “是啊,是啊。”余下的人也纷纷附和。
    陈生皱着眉,虽然觉得是这样的道理,但是内心仍旧隐隐不安。
    可是北疆的事情确实刻不容缓。
    他辗转之下还是决定继续北上,但是却将轻功最好的莫叔派了回去。
    他正是之前在城门口调侃他的那位大叔。
    陈生派他回去也是有理由的,这个人是卫嫆在北疆除了陈生以外最信任的人,而且他早年间是盗贼出身,轻功好,脚程快,若回去没事的话回来的也快,回去若发现有事,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前来通知陈生。
    希望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吧,陈生上马后这样想道。
    *
    此时,萧府。
    一盆盆血水端进端出,谢昀仍在昏迷中。
    萧南站在院子里,看着蒙蒙亮的天空,却陷入一阵迷惑。
    这群杀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将殿下掳走,又把谢昀伤成这样,而且本可以将他们困死在树林,却在一线之间派人将他们带出?
    虽然带他们出来的那个人,从头至尾都隐藏在树后,不露身影,但听着他的声音,自己却觉得异常的熟悉,自己在哪里见过那个人?
    第42章 恨意
    天亮了, 淮景回到了府里,此时眼下已经有淡淡的青痕,整个人看上去也疲惫不已。
    张叔不忍心再去打扰他,只是屏退左右, 自己站在淮景的屋外, 为他守着。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房门打开, 耀眼的日光晃的淮景微微眯着眼, 然后他看着张叔担心的神色, 微微一笑, 神色哀伤, “张叔,真的回不去了。”
    张叔听完之后叹了口气,本来就佝偻的身子愈发弯曲, “大公子别担心, 老奴一直在这。”
    淮景歪了歪头,神色温柔,“是啊, 这么多年, 只有张叔一直都在。”
    他转过身, 轻轻的关上房门,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才再次转过身来,重新直起身子,离开了淮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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