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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朝就着她的手吃掉糕点,问:“外面日头这么大,热不热?”
“还好,在越安侯府的时候屋里都有冰块祛暑,不是很热,”许莺莺柔声回答,自己也拿了一块糕点吃,李和朝把刀放到一边,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靠着她的肩膀说,“我之前都说了你不用刻意讨好别人,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又去越安侯府了?”
李和朝自伤了腿就靠着尹昭侯的爵位养老,经过这么多年,早就清心寡欲对什么都不在乎了,自然也不想许莺莺过得太累。
许莺莺知道他在想什么,抱着他的脖子说:“我不是在刻意讨好她们,只是觉得越安侯夫人和那位表少夫人性子很好,京中其他的世家夫人都对我有成见,我想与她们做朋友。”
李和朝长许莺莺不少,虽然娶了她做续弦,但面对她的时候总有种老父亲的心态,也担心自己会先她而去不能好好照顾她,她能交一些朋友日后也能好过些。
想到以后,李和朝的态度放软了些,温声说:“越安侯夫人的确与其他世家夫人不同,她并非官家出身,与你一样是商贾之女,又与上代越安侯四处经商,见多识广,这些年她与京中这些世家大族往来不多,我原以为她的脾性会有些古怪,既然你觉得她很好,多与她接触也是可以的,只是不管怎么样,莫要委屈了自己。”
李和朝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是温柔,许莺莺忍不住把他抱得紧了些,连脑袋也埋进他的脖颈间。
她父亲早亡,几乎没有多少关于父亲的记忆,母亲未曾改嫁,一个人带她相当不容易,所以对她很是严格,非要逼着她学女红,若是她敢偷懒必然会遭到一通谩骂和毒打,后来母亲病亡,舅妈便成了她的噩梦。
这么多年,竟然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李和朝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最关心的都是她会不会受委屈。
可惜,她的命不好,连这样的爱都是掺了假的。
许莺莺放纵自己在李和朝怀里靠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说:“夫君,你该吃药了。”
许莺莺拿出宋秋瑟给的那瓶药,倒了一粒药丸在李和朝手里,然后倒了杯水递给李和朝。
李和朝已经习惯吃药,喝了口水吞下那粒药丸,而后问:“这药你是找哪家的大夫配的?”
许莺莺眸光微闪,不答反问:“怎么了?夫君是吃了药有哪里不适吗?”
李和朝摇头,说:“没有不适,只是觉得这药还蛮好闻的,吃完以后还有股舒爽的凉意,我之前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药。”
他在战场上落下不少病疾,这些年的药就没间断过,也算是识药无数了。
许莺莺说:“是偶然遇到的一个游医写的方子,我也是想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有用,夫君不会怪我吧?”
许莺莺说完表情有些怯怯,李和朝心头一热,说:“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话落,李和朝低头吻住许莺莺,许莺莺乖巧的迎合,屋里很快只剩下一片喘息和欢愉的低吟。
既然说了要教宋挽双面绣,接下来的日子许莺莺便成了越安侯府的常客,见她有心要传授技艺,阮氏也命人买了绣架和不少丝线布匹回来供宋挽练手。
许莺莺细细给宋挽讲解了双面绣的技巧,便让宋挽开始练习。
绣架就摆在宋挽房间靠窗的地方,光线很好却不会太刺眼,位置极佳。
绿姝给许莺莺奉上茶点,许莺莺吃了两口问宋挽:“我瞧着房间的陈设,阿挽与表少爷怎么好像没有住在一起?”
绿姝抢先回答:“表少夫人和表少爷马上要办婚礼了,之前表少爷没按规矩来,如今按照夫人的意思,这礼数要补全,在婚礼之前,表少夫人和表少爷暂时不能见面,所以并不住在一处。”
什么事都做过了,这个时候却守起规矩来了,也不知道是演给谁看的。
许莺莺腹诽,面上却是分毫不显,讶异之后赞同的点点头说:“如此倒也是应该的,夫人果真思虑周到,一点也不会委屈了阿挽。”
绿姝说:“表少夫人这么好,我们夫人当然不会委屈她呀。”
许莺莺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吟娘从外面走来,人还没进屋便听到她说:“你怎么成天都闷在屋里,也不出门走走?”
话音落下,吟娘跨入房中。
要她装安分守己的黄花闺女已经很为难她了,她这一身衣裳相当艳丽,火红似火,身上还有五花八门的配饰,美得不可方物。
许莺莺被吟娘惊到,不自觉站起来,吟娘挑眉看向许莺莺,不客气的问:“你谁呀?”
绿姝小声说:“表二小姐,这位是尹昭侯夫人,也是表少夫人的朋友,正在教表少夫人绣双面绣呢。”
宋挽刚绣了几针,还看不出什么名堂,吟娘朝绣架上看了一眼,并未向许莺莺行礼,只对宋挽说:“你又不开成衣铺,好端端的学这些做什么?”
“虽然不开成衣铺,多学点技艺傍身也是好的,表二小姐若是喜欢也可以试试。”
许莺莺说着拿出自己绣的绢帕给吟娘看。
东恒国女子的女红没有这么细致,吟娘看着许莺莺手里的绢帕兴趣也不大,正想移开目光,突然闻到许莺莺身上有一股很浅淡的香气,便身手将许莺莺手里的绢帕拿到鼻尖细嗅。
果然是那个老妖怪的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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