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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旧事,宋挽有些恍惚,春秀又说:“奴婢在宋府待了这么多年,早就把姑娘当成自己的亲人,如今还能伺奉在姑娘身边,奴婢已经很开心了。”
又是这些话。
宋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春秀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她眼里根本没有那个孩子,只有宋挽这个主子,就好像她整个人都是为宋挽而活的。
便是主仆感情再好,宋挽也觉得不应该超越血缘关系如此紧密的母子之情。
压下心底的违和感,宋挽柔声说:“你能回来,我也很开心,以后就不要再自称奴婢了。”
这种话宋挽也不是第一次跟春秀说了,春秀听完又是一脸惶恐,怯怯的问:“姑娘,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吗?”
“没有,”宋挽摇头,“你做得很好,只是这些事不用你亲自做了,你现在也是府上的主子。”
“奴婢入府的时候答应过夫人,要一辈子在小姐身边侍奉,奴婢不要做主子,奴婢要一直伺候小姐!”
春秀一个劲儿的摇头,语气渐渐变得焦急,好像宋挽马上要把她赶出府。
无法,宋挽只能结束这个话题,轻声说:“你愿意在我身边便一直在我身边吧,我看会儿书,你也去歇一会儿。”
春秀不肯,说:“屋里光线太暗,奴婢帮姑娘把灯掌上吧。”
宋挽由着她去,过了会儿又听见春秀说:“奴婢去厨房给姑娘炖个莲藕排骨汤,姑娘之前不是很馋酱肘子么,现在姑娘身体好了,奴婢做个酱肘子给姑娘吃吧。”
春秀面上含了期待,宋挽不想拂了她的好意,点头应下,过了一会儿青萼却匆匆进屋说:“姑娘,不好了!”
青萼的语气很急,宋挽眼皮一跳,放下书起身问:“发生什么事了?”
青萼皱着眉头说:“春秀把白荷砍伤了。”
第377章 奴婢怕被取代
白荷的右胳膊被砍伤了。
伤口有点深,宋挽到时,她已经被人扶着去看大夫,只剩下厨房的一片狼藉和散落在四处的斑驳血迹。
春秀手里的刀早就扔了了,一个人抱着脑袋缩在角落的柴堆旁,她的脸色惨白,衣裙上染了不少血,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样的场景看得人触目惊心,宋挽捏紧绢帕,定住心神才开口唤道:“春秀。”
听到宋挽的声音,春秀整个人僵住,而后慌乱无措的说:“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你做酱肘子,她突然过来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春秀说着话里带了哭腔,宋挽大步走到她面前,在青萼的惊呼声中抱住春秀,轻轻抚着她的背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事了,别紧张。”
宋挽的声音平静且柔和,春秀慢慢抬起头来,不住的流泪说:“姑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宋挽没有立刻允诺,只先安抚她的情绪,许久,春秀才平静下来,宋挽带她回宁康苑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又倒了杯热茶给她。
春秀喝了茶,终于不抖了。
这个时候白荷也包扎好胳膊回来,她身上的血迹更多,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也很苍白。
宋挽让她坐下,然后才问:“大夫怎么说?”
春秀立刻抬头看向白荷,白荷哑着声说:“还好,伤口虽然有点深,但没有伤到筋骨,将养些时日就好了。”
伤口那么深,只怕会留疤。
宋挽说:“这些时日你别干活了,我让绿姝去照顾你,药材用好的,不要省钱,饮食也不能含糊,需要什么尽管去管家那里支取。”
宋挽很大方,白荷立刻说:“奴婢能照顾自己,姑娘不必……”
“你这是受的无妄之灾,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必推辞,”宋挽打断白荷,不等白荷推辞又问,“刚刚厨房发生了什么?”
白荷下意识的去看春秀,宋挽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沉沉道:“你先说。”
白荷如实说:“巳时过半的时候,春秀姑娘来厨房说今天中午要给姑娘做酱肘子吃,奴婢见春秀姑娘一个人处理猪蹄有些麻烦,上前想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春秀姑娘却以为奴婢是要与她抢活干,然后就挥刀朝奴婢砍来,奴婢躲闪不及,胳膊中了一刀。”
宋挽看向春秀,春秀低着头说:“她说的句句属实。”
春秀的声音发虚,想来是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相当的匪夷所思。
宋挽抿唇,看着春秀问:“挥刀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宋挽的语气很严肃,春秀抬眸,眼珠慌乱的转动,无助的说:“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宋挽并没有因此作罢,仍直勾勾地看着春秀,要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对视片刻,春秀败下阵来,低声说:“奴婢害怕别人会来抢活干,奴婢想伺候姑娘,不想假手他人,更怕离开姑娘太久,姑娘身边已经有更贴心得力的丫鬟取代了奴婢的位置,这样奴婢就没有用了。”
春秀说着又哭起来。
青萼听得眉头皱得更紧,问:“所以你现在觉得姑娘是你一个人的?”
第378章 说说你经历的事吧
“奴婢……奴婢没有要独占姑娘的想法。”
春秀摇头,很是惶恐不安,青萼还想再问,宋挽抢先说:“青萼,你带白荷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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