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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姑娘……”
青萼不放心宋挽和春秀待在一起,宋挽用眼神制止了她,知道宋挽有主见,青萼只能带着白荷退下。
屋里安静下来,外面的雨一直在下,只是这会儿的雨势小了很多。
屋檐水砸在青石地砖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宋挽好半天都没说话,春秀有点害怕,哭着说:“姑娘,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宋挽抬眸看着她,温温和和的说:“跟我说说你被流放的路上都发生过什么吧。”
宋挽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原本不想问这些让春秀难过的,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是决定问问,如果不把那些心结解开,春秀是不会好起来的。
春秀的脸更白了些,她看着宋挽,嗫嚅了下唇,半晌才问:“姑娘一定要知道吗?”
“嗯。”
宋挽应了声,春秀用力捧着杯子,指骨发白,唇也被咬得发白,宋挽看得出她很痛苦,却没有心软停下,最终她听到春秀说:“奴婢其实很幸运,刚开始在路上那几天并没有被为难,到了蓟州境内,押解我们的差役和一个商队碰上了,商队的人听说我们是被充妓的,便给了那些差役不少钱要我们为他们表演歌舞,伺候他们,姑娘也知道奴婢向来都是笨手笨脚的,哪里会表演什么歌舞呀。”
春秀面色惨白的笑了笑,宋挽没笑,那些走南闯北经商的,大多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根本不会怜香惜玉,春秀当时只怕遭了不少罪。
春秀继续说:“差役收了钱,自然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二夫人院子里伺候的红珠就是因为不从,被人当场打死了,奴婢们不敢反抗,只能按照他们说的来,本以为忍一忍就能结束,谁曾想那个商队竟是与我们同路,一路上只要他们有人想了,就要被抓去供他们享乐,有时连个遮挡都没有,还要像街头杂耍一样被人看着。”
春秀说着又落下泪来,宋挽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春秀接了喘了口气说:“奴婢本以为会就这样死去,没想到那天夜里会有两个人如同神兵天降,将奴婢从那个炼狱解救出来,后来奴婢才知道,那两人竟然是大人的手下,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奴婢只怕早就没命了。”
春秀只是个小丫鬟,便是在路上丢了,那些负责押解的差役也不会上报朝廷,一来是朝廷也不会在意一个小丫鬟的死活,二来也是不想自讨苦吃、承担责任。
春秀被救以后,那两个人便一路护送她回来,但之前京中形势不明,宋挽不能正大光明的把她接回府上,便一直住在城外一处农家小院,直到快生的时候才到云山寺与赵曦月待在一起。
后面的事宋挽基本都知道了。
相比之下,春秀遭的罪比宋秋瑟要少得多,但她这一路也确实不容易。
宋挽把春秀说的都仔细捋了一遍问:“那个商队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里面有哪些人?”
第379章 给你报仇
“姑娘想做什么?”
春秀被宋挽的问题惊到,雾蒙蒙的眼睛睁得大了些。
宋挽看着春秀,用最平静的声音证实她的猜想:“给你报仇。”
“姑娘!”
春秀控制不住惊呼,而后用手捂住嘴巴,不安的四下张望,怕这些话会被别人听见。
当时春秀和那些姑娘已经是官妓,那些商队的做法虽然令人发指,但严格说来并没有触犯昭陵律法,宋挽这个时候找他们寻仇,若是被人知道,必然会落人话柄。
宋挽当然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又要做什么,她对春秀说:“你不用害怕,也不用顾虑那么多,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春秀备受震撼,不知道自家柔柔弱弱的姑娘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能够这么面不改色的说出杀人的话。
春秀摇头说:“那个商队并没有名字,那些人一心只想享乐,也不会和奴婢们说话,奴婢只记得他们的面目长得粗犷丑陋,旁的都记不清了,他们都是些畜生,姑娘犯不着沾上这些畜生的血。”
春秀明显是不想说实话,宋挽也没强求,既然那个商队是和押解的队伍一起走的,派人去探听一下便能知道情况。
宋挽说:“那些畜生必然会得到该有的报应,你离开这段时间,我的确又认识了一些人,但我向你保证,没有人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陪了我十多年,这份情谊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宋挽说得很坚定,春秀心里的不安和顾虑消散了些,她又朝宋挽跪下说:“姑娘,奴婢知错,求姑娘恕罪,奴婢以后再也不会了!”
宋挽把春秀扶起来,见她眼睛都哭肿了,叹了口气说:“春秀,现在和以前已经不同了,这个家始终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不必再事事以我为先,更不要为我而活,你可以为你自己而活了,知道吗?”
春秀面上一片茫然,宋挽耐心引导:“以后你要以自己为重,先让自己开心了,再去关心别人。”
春秀说:“可是只要姑娘高兴,奴婢就高兴啊。”
她五六岁就进府来到宋挽身边,早就习惯把宋挽的喜怒哀乐当作自己的喜怒哀乐,现在宋挽突然要她取悦自己,她根本不会。
“我换个说法,你喜欢是咸豆花,而我喜欢吃甜的,你不必勉强自己陪我吃甜的,可以先给自己做一碗咸豆花吃了,再给我做一碗甜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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