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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河摇头,说:“秦郡守有官职在身,而且他也不仅仅是来找钦差大人闲谈的,武馆再过几日要开业了,到时钦差大人和下官都要去捧场。”
周山河根本不知道秦岳那天来和卫恒他们说了什么,在陶巧巧面前信口开河。
秦岳回去后没有和陶巧巧细说,陶巧巧一时有点被周山河唬住,毕竟昭陵一直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秦岳有些事不愿意与陶巧巧说也很正常。
陶巧巧犹豫了下说:“那我在这儿等着,大哥吃饭的时候总有时间见我吧。”
周山河似乎被陶巧巧的执着打动,说:“钦差大人做事专注,有时候忘记饭点也说不定,今天日头太大了,郡主不如去帐中等着,下官派人去看看钦差大人现在忙不忙。”
陶巧巧不好硬闯,只能先去营帐等着,过了会儿,楚清河掀开帘帐走进来。
陶巧巧在周山河面前只说要见卫恒,没有提到楚清河半个字,就是避嫌不想见到楚清河,这会儿楚清河来了,陶巧巧反而有些无措,但她也不想让楚清河难堪,说:“我做了点吃的,想拿给大哥尝尝,他现在很忙吗?”
陶巧巧很紧张,抓着食盒的手用力到有些发白,言语之间也颇为小心,担心自己会打扰他们做事。
楚清河说:“卫大人刚睡下,他这几日都没睡好,所以没有叫醒他。”
楚清河眼底也是一片青黑,明显也没怎么睡好。
陶巧巧顿觉心疼,关切的问:“怎么会这样?可是蚊虫太多?我这就回家拿点熏香来。”
陶巧巧不提蚊虫,楚清河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许是帐中味道太不好闻,夜里蚊虫倒是一只都没有,只是鼾声如擂,还有磨牙和说梦话的,夹在其中委实难熬。
楚清河也不便与陶巧巧说这些,只道:“并非蚊虫所扰,郡主不必费心了,东西先给我吧,等卫大人醒了,我就拿给他吃。”
楚清河说完朝陶巧巧伸出手。
陶巧巧一时有些为难,其实她做东西的时候,准备的是两个人的分量,但她没料到自己不能直接见到卫恒,她刚刚只提了卫恒,楚清河说不定把东西给了卫恒就真的不会吃了,但要让她说这些吃的也有楚清河的一份,她也说不出口。
僵持了一会儿,陶巧巧把食盒塞进楚清河手里,急切的说:“丫鬟准备的食材有点多,所以东西做多了,大哥一个人吃不完。”
陶巧巧说完,耳朵已经烫得不行,楚清河掂了掂食盒,说:“我知道了,卫大人吃不下的,我会吃掉,不会浪费食物。”
我不是让你吃剩下的。
陶巧巧想要解释,楚清河却已拎着食盒出了营帐。
他走的有些快,帘帐一掀一放,人影便消失在了帘帐之后。
陶巧巧捏紧绢帕,心脏不知为什么也跟着收紧。
她其实也是担心楚清河的,这个人陪着她一起长大,给了她数不尽的关怀,也带给了她无数快乐时光,无论以后她遇到多少人,无论过去多少时间,他始终都会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但她无法将自己的关心表达出来。
毕竟,他们早就决定好要分道扬镳。
第1017章 做更有价值的事
卫恒醒来便看见帐里多了个食盒,瞧着挺眼熟的,卫恒坐起来,问:“秦岳又来了?”
秦岳好歹接了任命做了远峰郡郡守,新官上任三把火,秦岳该忙他自己的事去,而不是有事没事就往校尉营跑。
楚清河听说卫恒的语气有些不同,说:“不是秦岳,是郡主送来的,郡主担心大人,特意来看看,不过当时大人刚睡着,下官便没有叫醒大人,而且周校尉特意派人让下官去接待郡主。”
最后一句话让卫恒眼皮微抬,楚清河说:“下官曾与郡主有过婚约,远峰郡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周校尉想来也知道了。”
所以周山河故意制造机会让他们相处。
卫恒的心眼儿比筛子还多,听到这话立刻明白周山河是想从楚清河和陶巧巧入手,唇角上扬,幽幽的说:“没想到周校尉还是个如此细心的人。”
楚清河说:“郡主心性单纯,很有可能被迷惑,下官觉得应该早点查清账目,了结这件事,以免让郡主受伤。”
“郡主单纯看不清,楚大人不是看得很清楚吗?楚大人难道会伤害郡主?”
卫恒提出疑问,看楚清河的眼神颇为玩味,楚清河抿了抿唇说:“下官当然不会伤害郡主,但因为过去那些事,郡主一直都在避免与下官接触,下官是不想碍了郡主的眼。”
楚清河把姿态放得颇低,好像自己在陶巧巧面前晃悠的次数多了,会给陶巧巧带来厄运。
卫恒热衷于扎楚清河的心,意味深长地说:“楚大人说要来远峰郡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楚清河噎了一下,苦笑道:“大人真是字字珠玑、杀人诛心啊。”
要是天天跟卫恒待在一起,楚清河只怕得想不开寻短见。
卫恒并不觉得愧疚,他平静的看着楚清河,说:“本钦差也不是故意要针对楚大人,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本钦差并未打骂楚大人,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楚大人难道就受不了了?”
并不是受不了,只是这种被人揪住错处,时不时就拿出来指责一番的滋味实在是太煎熬了,尤其是他自己心底如今也是相当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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