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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进去洗个热水澡吧,早知道你回来就是一身味道的。”绿萝笑着对寻芳说道。
寻芳爱干净, 在大厅里吃酒回来,肯定弄得一身味道,说不定衣服上还会沾上油渍,他是肯定忍不了的,回来必须要洗澡才行。
绿萝了解他,所以早就叫人预备好洗澡水了。
寻芳哼哼着应了,去洗了热水澡,身体才暖和了。从洗澡盆里出来穿好里衣就觉着有些头疼。
想来这两天老是见客,吃的东西又总是上火,可能体虚加上上火,一时间不舒服。
绿萝见寻芳面带疲倦,对他说道:“要看会儿书吗?今儿也累着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寻芳点着头,去床上一觉睡了过去,结果第二日就觉得浑身不爽利,眼酸鼻塞,中午就请了大夫过来,说是有些风寒。
不过一场小感冒,寻芳开始还不放在眼里,大夫开了药,寻芳就吃着。
结果吃了两日还不见好,吐出的痰都见绿,发起了烧来。
浑浑噩噩,修养了半个多月才好。
发烧是烧了三四天,后来温度逐渐退下去了,之后就是咳嗽假鼻塞,这样休养了半个月。
期间王氏基本天天都来看寻芳,起先寻芳高烧不退的时候还哭过两次。
因为王氏来瞧寻芳,家里的事情就全堆在宝儿身上了。宝儿同样担心寻芳,就是抽不出空来看他。
半个月里,也来看了寻芳两三次,看了药方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叮嘱下人好好照看。
清风院里的人,因为寻芳病了,心情也都不大好。直到寻芳病好了,大家才都松了一口气。
寻芳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好好的就病了起来,醒来都是九月份了。天气比之前冷了不知多少。
寻芳打了一套拳,然后在外头坐着喝了一杯茶,绿萝怕他再着凉,便唠叨着让他进屋。
寻芳有些不耐烦,大半个月没出过屋,他就想在外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总觉得绿萝把他当女孩儿照顾着。
“哪里就这么金贵。”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院里响起了叶寻芝的声音。
“什么金贵不金贵的?”
寻芳生病那会儿叶寻芝也来过两趟,当时他还叫寻芳保重身体来着。
“芝二爷来啦。”绿萝在一旁招呼叶寻芝。
叶寻芝朝绿萝点点头,又看向坐在廊边消瘦了许多的叶寻芳,说道:“我听说你病好了,这半个月来瘦了不少。饭菜可还用得进去?我听说之前连糕点细粥你都不太克化。”
寻芳笑道:“现在好了,就是食量不好一下子变大。总算病好了,还要听她们在耳边唠叨我。”
寻芳说着,朝身边的绿萝看了一眼,示意她总是劝自己。
绿萝见寻芳这样说,有些不依道:“瞧瞧,二爷自己说的什么话,芝二爷就在这里,也给我们评评理。我劝二爷是为二爷好,大冷天儿的,病才好,打了一套拳,现在是热了,过会儿就冷起来,再病一次,叫我们怎么好?这都是我的本分。我不劝着你好些,岂不是误了我的使命?”
许是怕寻芳顶嘴,绿萝还搬出了他的长辈说事儿。
“要是你有个不好,就是我照顾着不周到。到时候别说我无法向太太交代,就是死了,到下面去见老太太,我也没有脸。”
寻芳见她越说越离谱,正色道:“什么死啊活的,可不要再说这些话,我不过是没进屋歇着,倒叫你说出这种话来,这岂不是我的罪过?咱们都为自己而活,将来还不定怎样呢。你以后大了从我屋里出去了,大家还是各自奔忙。怎么能因我而说出这些消极话来?”
绿萝一听到寻芳说她以后要从屋里出去,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苍白着脸站在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寻芳见她脸色不对劲,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以为是她冷着了,想要去碰她的手,牵她进屋,结果被绿萝甩开了手。
“我是哪里不好了,你要赶我走?”
寻芳疑惑地看着绿萝,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几时说要赶你走了?”
绿萝见他这么说,眼泪“欻”地一下就下来了。
“还说没说赶我走,你方才说以后大了要我从你屋里出去,不正是要赶我走的意思么?”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寻芳愣住了,不知道自己好好的话怎么叫人误解成了这样。
“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会儿说这个做什么?”绿萝拿帕子擦着眼泪,因为在人前,不好下寻芳的脸,不再说话,小跑着到院外去了,临走还吩咐一旁的小丫鬟记得给寻芳他们上茶。
寻芳觉得莫名其妙,给她自由,还有人因此而生气的?
“好好的,她这是怎么了?”寻芳疑惑地看向叶寻芝,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叶寻芝同样不懂女人,不过多少还是能察觉到绿萝子在想什么的,于是对寻芳说道:“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你大了,将来她出不出去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这会儿就操这个心,只怕她多想了,以为你总想着让她走。连我都没想到这么长远的事情,你就想到这么些事儿了,就算等你将来成家立业,她也大了要走了,那就是快一些,等到你十八岁,还差五年呢。”
这其实就看个人的理解,寻芳从没想过会跟绿萝有什么,就是重感情,将她当成妹妹,也就是个干妹妹,况且将来绿萝嫁出去,他是她曾经侍奉过主人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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