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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绿萝清清白白,他也不好总找上门去不是?否则她将来的丈夫怎么想?别说她将来是迟早要嫁人的,就是不嫁人,做个尼姑,或者就在家里单身一辈子,他要是老跟人家来往,外人又会怎么想他们?
所以寻芳的想法就是很实际,将来终有一散的时候。最多他念着她照顾自己多年的情分,给她些压箱底的嫁妆,再时常打听她过的好不好,不好了就帮她个忙,让她重回自由,这就是他尽力了。
毕竟在叶家,家里买来的丫头,将来是要配人的。寻芳身边的丫头,如果不做通房,那很有可能会让她到外头自行配人,直接放她自由还不收她的卖身钱。
因为绿萝好歹是照顾过老太太的人,她是服侍着老太太归西的,后来又到了他跟前做事儿,这么百伶百俐的一个姑娘,做事从来不出错,寻芳没理由不帮她找一个好归宿。
若是嫁到外头去,绿萝就能有个自由身,将来还能跟一个寻常男人过日子,生出来的孩子也能跟自己一样读书识字。
若是让她在家里配人,那就是嫁给别的仆人,将来生的孩子也是叶家的家生子,奴才的阶级很低,寻芳肯定是不希望绿萝将来会是奴才的。
但是古人就是重情义,好歹这么些年在一起,原主小时候的记忆寻芳也有一些,他小时候冬天的床都是绿萝帮着暖的,冬天有蚊虫叮咬,绿萝就坐在旁边帮着扇风,直到他睡着。
这种事情,等寻芳穿越过来后才被禁止。
这也怪寻芳自己没说清楚,直接当着叶寻芝的面儿就说将来绿萝要走,好像他盼着主仆分离一样。
若是他说出自己内心的打算,只怕绿萝还要感念他情深才是。
“我这......”寻芳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一会儿我再跟她说吧。”寻芳摇着头,伸手请寻芝进屋说话,“你今儿来没带书,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还是来瞧瞧我的病情就走?”
叶寻芝笑着说道:“听说你病好了,就来瞧瞧你。平日过来,你不是在吃药就是在睡觉,说不上两句话,反而还打扰你休息。顺便我爹那里传了信过来,跟你说一下我爹的打算。”
“先生那里来信了?他怎么说?”寻芳一听先生来信了,就暂时将绿萝的事情放下。
绿萝是他院儿里的人,方才跑出去也有丫头跟着出去了。这一不用担心她被叶家别的奴才欺负,二不用担心她寻死没人拦着,况且他不过说了一句伤人的话,绿萝并不是冲动寻死的人。
所以寻芳担心归担心,但出去找一找绿萝的心思还是没有的。
他是主人家,绿萝就是闹脾气了,也不该是他去找。
况且早晚都有要分开的时候,他每次一提起这事儿,绿萝就闹,他就都不再说了?这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多提一提,或许她还能习惯一些。也好知道,他不是冷心冷情的一个人,而是真心为她着想,才会着眼她的未来。
所有事情,只要做的多了,就能够习惯。
他也没必要学着那些多情公子,怜香惜玉到要对一个小丫鬟的未来负责的地步。让她学会依靠自己,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爹说,我们年纪还小,太出风头对我们不好。他说让我们再等等,现在我们也不着急,我决定听我爹的。你又怎么说?你们老爷会同意吗?”
叶寻芝不担心寻芳跟自己的想法相左,只觉得叶镐可能不会这么想。
寻芳道:“我爹?他一定是站我这边儿的,只要我不想去,就可以不去,你放心好了。”
叶寻芝笑笑,问道:“你问过你家老爷了?”
寻芳点头:“我爹早说让我再等等了。这会儿就是他同意,我娘也不会同意的。她觉得我年纪还小,出远门又要搭很久的船,还要行远路,如今世道乱着,在她看来,我出远门就等于找死。”
“怎么说话呢?”叶寻芝提醒了寻芳一声,他觉得寻芳这句“找死”很不好听。
寻芳笑着说道:“玩笑而已。正好这几年没有考试压力,多准备就好。我告诉你,我每次上场考试,心情都很忐忑。像是没有准备好,或是没有底气,总是如此。这几年正能充实一下自己,免得将来面圣‘战战兢兢,汗如雨下’。”
叶寻芝笑着摇头,他对面圣这事儿也感到紧张,却也不至于到战战兢兢的地步。
寻芳又想到之前俞敏之前说的事儿,对叶寻芝问道:“南方要打仗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
叶寻芝点头:“前段日子得来的消息,去了知县老爷家里看了邸报,说是就要开始剿匪了。你成日病着,亏你还能在这些事儿上上心。”
寻芳之前病的眼睛都睁不开,哪里还能对这些事儿上心?
“我病得都发昏了,怎么会去打听这些,是我病之前就知道的事儿。那日宴会结束散场,原准备第二日跟你说的。结果好巧不巧,就病了这么些日子。”
这就让叶寻芝不解了。
“那时候消息还没有传到丹城,你怎么提前知道了?”
寻芳说道:“是我师父不是参军么?他当时早来信告诉他儿子了,他儿子当天在酒席上又告诉了我,说是不日就要剿匪了。南方已经闹了两起了,之前他们造反,上面都算轻轻饶过了,当时也不曾有救济粮,这次只怕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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