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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她的母亲啊!
那个将她从乌烟瘴气的商户家中带出来,对她说她是全天下最尊贵女子的人。
盛春容不可能让长公主死了都不安生,非得把那凶手生吞活剥了不可。
况且春桥走了,太子心里才能空出人来。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咬了咬牙,“可以。”
送走程暻没过几日,盛春容便进了宫拜访太后。
随后春桥又被太后请去,说让她陪着盛春容出宫散心。
春桥自从醒来,还是头一回出宫。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盛春容,街头却突然出现了一群乞儿。
他们横冲直撞,春桥被推倒在地,挣扎想起身的时候,口鼻却被不知道什么人捂住,昏了过去。
.......
“少爷,盛春容迷晕了春桥姑娘,将人送到程暻府上了。”
一直监看着镇北侯府动向的罗察觉了盛程二人交易的端倪,急急去寻了盛秋潮。
盛秋潮拧起眉心,心生淡淡的躁意,春桥被裴繁偷偷带出别院,现如今盛春容又冲春桥下手,一个两个的,都不消停。
他将手中棋子往棋盘上一掷,不悦道,“走,去东宫。”
伯府失势,他不能硬闯镇北侯府,只能去请太子殿下。
......
春桥半梦半醒,她好似又被人捏着下巴灌下许多药,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等她再醒来,是坐在一顶软轿中。
红纱轻晃,春桥没有什么力气,她费力抬起手扯掉这碍眼的轻纱,又掀开轿帘张望。
软轿边有个丫鬟见春桥醒过来,又笑着说道,“姑娘今日出嫁,这盖头啊,得要程世子亲自来掀才吉祥,还是快快盖回去吧。”
“不是,我......”春桥稀里糊涂,又被丫鬟塞回轿中。
没过多久,轿子就停了。
春桥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抿了抿唇,想同什么程世子讲清楚,他可能娶错人了。
自己之前从未见过他。
程暻弯腰掀帘,看向缩在最里面的春桥,唇角泛起笃定的笑容,“春桥,你终于是我的了。”
“啊......”春桥樱唇微张,这个程世子好像真得认识自己哎。
她被下了药,脑子还晕乎乎的,转得有点慢。
她勉强挤出一句话,“我要回家,不要在这里。”
程暻打横抱起她,春桥腾空而起,悬空没有什么安全感,害怕程暻把她摔下去,愈加搂紧他的脖颈。
她再次一字一句强调,“我要回家。”
程暻神色温柔,看着她眼里都是深情,“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这人怎么说不通啊,春桥气结。
程暻将她放在卧房里,侯夫人似乎又有事找她这个儿子,便将人请了过去。
春桥被折腾了这半天,也有些饿了。
丫鬟都守在门外,春桥就偷偷摸摸地掀开盖头,坐在喜凳上吃桌上的糕点。
她不明白这个程世子为什么突然冒出来对她情深不寿,但来都来了,只有先填饱肚子才能跑路。
吃着吃着,春桥倏地一哆嗦,她感觉腹中突然剧痛。
疼得她受不了,直接身子一倒,从凳上摔下来。
红纱被她动静带得曳地,柔柔覆在春桥的脸上。
怪不得这个程暻对她这么温柔,原来是在糕点中下药,想抓住自己杀了。
春桥怒火攻心,想气冲冲去找太子哥哥告状,把这些坏人统统抓起来。
她额头冒着虚弱的冷汗时,门口的婢子突然慌乱喊道,“太子殿下。”
太子推门而入,瞧见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春桥,眼神微顿。
他弯下腰,揭开女孩脸上的红艳艳盖头。
春桥痛苦得嘤咛几声。
算算日子,七日时间差不多到了。
太子漫不经心地咬破手指,先给春桥喂了几滴血。
血液入口,春桥才舒服些,她脸色发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是她的太子哥哥,才放心大胆地晕了过去。
盛秋潮站在屋外,眼睁睁瞧着太子将春桥抱在怀中带出来。
太子颔首,“没事了。”
匆匆赶来的程暻被太子亲卫摁在地上,他面色不渝,只是说道,“太子殿下,她是我的妾。”
太子殿下不置一词,只是将春桥交给盛秋潮。
盛秋潮接过春桥,软软的人缩成一团窝在他怀里,面色还有些苍白,像是受尽了苦楚。
他路过程暻,冷淡开口,“春桥的婚事,还由不得你做主。”
太子的马车宽敞,足足能容得下七八个人。
春桥已经睡着了,脑袋枕在盛秋潮的膝上,呼吸轻缓,面色薄红。乌发落在他的掌心,寂然无声。
春桥睡着了倒是乖巧很多,不像她醒着的时候,对自己多有抗拒。
盛秋潮漫不经意地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手感温热柔软,只是呼吸几瞬,就好似染上了她身上独有的香气。
太子看得眼热,状似不经意问道:“秋潮,你累不累,要不我帮你抱一会。”
盛秋潮摇头,低声道,“不用劳烦太子殿下了。”
太子有些遗憾,但也只能说,“好。”
下了马车,盛秋潮又一路将春桥抱回东宫。
太子殿下看盛秋潮这般上心春桥,心思却有些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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