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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识没想到她这样不经逗,一时慌了神哄道:阿窈乖,没人看到没人看到,不要怕。
寇窈自然知晓没人瞧见他们,说不定连顾家公子认出她的话都是沈识胡诌的,可她就是忍不住委屈,想要回去。
沈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我本想带你去南瓜棚下听天河夜话的,这下还去不去?
寇窈眼圈红红地望着他:牛郎织女说私房话,有什么可听的。
方才沈识只是那般说说有人知道他们在此处她就要羞死了,牛郎织女的情话若是被他们听了,不也会羞么?
沈识心软的一塌糊涂,有些悔恨自己方才的孟浪言语,轻柔地将寇窈揽到了怀里:我们这就回去。
金陵城的砖瓦被他踩在脚下,仿若飞燕掠影。寇窈的裙摆被夜风荡出一个柔软的弧度,她依偎在沈识怀里,闷声道:你坏死了。
轻微的抱怨被融进风里,她只听到沈识略带无奈的叹息,却没有任何答语。
寇窈环住他的腰,再次埋在他的怀中。
可是她却还是这般喜欢他。
第39章 不记恨 沈识的喉头动了动,悔恨自己开
与此同时, 南海。
寇家的商船停泊在一处礁岛旁,旌旗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在森然的夜里平添几分肃杀。
许是因为出海奔波许久, 这商船竟显得有些破败。
秦家的暗卫白日里在寇家商船存储的淡水中放了迷药,如今这一船人都睡得昏沉。
若说起来还是放毒药最为简便,只是毒药大多做不到无色无味,寇家到底是做药材生意起家, 他们不敢拖大,只用了改良过的迷药。
领头的秦家管事对着身后一群傀儡般的暗卫下了命令:动作快些, 全都杀了。
不远处的岛上有一群海寇, 动作慢了被他们发觉后横生枝节便不好了。
只是管事没有注意到,甲板的一处角落里,一名暗卫的身影突兀地消失不见了。
寇风制住了那暗卫,捂着他的嘴将他带进了甲板下的密室里。暗卫神志不清,见到生人便提刀想杀,谁料到下一瞬几枚泛着寒光的银针凭空袭来, 将他周身大穴都钉住了。
抛出银针的寇谨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袖子。
他看着格外文弱, 出手却精准狠辣。眉眼是傲慢的艳,却因年纪的沉淀又添了几分肃然,整个人带着点儿鬼气森森的阴沉。
只有看久了才能瞧出, 寇窈那格外活泼艳丽的眉眼有几分是脱胎于他。
寇谨身侧的莫如霜也做了男子装扮,还背了把古朴厚重的刀, 格外利落飒爽, 带着股挥之不去的风流意气与江湖气。
她看着对着暗卫的脸琢磨易容的儿子, 啧啧叹了声:还真被沈澜说准了。
约莫半月前海东青捎来了沈澜的信,说在寇家逮到了几个心怀不轨的细作,瞧着像是秦家的手笔, 让他们注意些,别在海上遭了秦家的道。
收到信后他们便让海东青日日寻访,在秦家的暗卫刚出海不久便发现了端倪。恰巧船只行到了一处总是为非作歹的海寇的地盘,莫如霜带着船上随行的楼中刺客一不做二不休把这群贼人制住了,还将他们办成了寇家的商队。
眼下这船上,除了他们几人,被暗卫屠戮的都是些被迷药迷晕的恶事做尽的海寇。
寇谨眉目又阴沉了些:八成是因为沈识那小子的身世,秦家才将矛头对准了我们。
提及沈识他又有些心梗阿窈时不时传的信里,那小子占的篇幅越来越多了。虽说妻子说他不可能对女儿有什么心思,但他还是忍不住生疑。
那小子心高气傲,若非别无所求,献这么多殷勤做什么?
寇风此刻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一副模样,方才英挺俊朗的面容成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他裹上那暗卫的外袍,活动了一番手脚,浑身骨节咔嚓响动,竟凭空矮了几寸。
莫如霜打着圈儿看了儿子一遍:挺好,阿风你果然适合办这种傀儡。
寇风:
他没有说话。
虽说自己性子是有些闷,但阿娘将他与被蛊虫控制的傀儡作比还是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寇谨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阿姐说秦家估计藏着蛊苗的叛徒。虽说你不是蛊苗的大巫,却因与你阿姐是双生子占了蛊苗的不少好处,此番混进秦家一定好好查探一番。切记不要伤了自己。
寇风摸了摸怀里的香料,点了点头。
那是用寇窈传来的方子制成的,听她说又训了一种传信的鸟,在金陵比海东青更能掩人耳目。
寇谨的语气比方才更严肃了些:若是发觉沈识对你阿姐心思不一般要及时传信回来。我同你娘还得想法子把货物料理好,估计进京还要晚上一些。
往日沈识与寇窈针锋相对的情景浮现在心头,寇风默然一瞬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
莫如霜也道: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若是阿识真有那个心思还会总嫌阿窈娇气任性?他估计早就给阿窈摘星星摘月亮了。
可在阿窈的信里说沈识又是给她做吃食又是哄她玩闹,与往常大相径庭,离摘星星摘月亮也差不多远了。寇谨一时有些郁卒,对着寇风挥了挥手:算了,你快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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