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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闭嘴吧谢时宴,包子不是给你白吃的,也不是姐好心,给你吃是因为烨儿总惦记你,另外,你丫的可不能吃白食,这些都算你欠我的,以后要还的。”
还,肯定还!
从来不知道,自己骨子里原来还是贱骨头,被妻子不客气的对待,他反倒是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谢时宴唇畔挂着根本止不住的笑,大手捏着包子,眼里闪着光,嘴上却郑重,点头承诺,“嗯,我一定还!”用一辈子!
于梵梵不稀哒跟渣男多废话,更不去看隐在黑暗中的那抹风华绝代的笑,颜狗于梵梵艰难转头,再不去看某人,只回头继续崽儿的投喂大业去。
这边的动静,霸道的食物香气,直惹得屋子里人心浮动,特别是见连谢时宴都得了食物,别的人心里怎么想先不说,就只说二夫人王贞,此刻的她,都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下。
你说自己出都出去转了一圈,怎么就那么傻的,只去找了仇爷送银子了呢?怎么就不知道多长点心眼,再寻一寻厨下,哪怕是买点馒头汤水啊什么的回来也好啊。
可怜她才两岁的小孙女啊,看着烨哥儿馋的直流口水的模样,可心疼死她这个祖母啦!
心疼膝下唯一孙女的王贞,看着黑暗中窝在角落里享受美味的烨哥儿,心里酸的厉害。
自家老爷对待宴哥儿,那是实打实的好,曾经就处处关照不说,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了,老爷都还不忘了叮嘱自己要关照他们父子。
可怜她的傻丈夫哦,人家父子俩哪里需要他们二房的关照?人家的日子,过的不知道要比他们舒服多少倍,看看,看看!人家父子吃的那叫一个香呀!
王贞一边懊悔,一边又暗自庆幸,刚刚自己出去找仇爷的时候,因为舍不得身上的那点银钱,自己并未听从丈夫的叮嘱,给大房三房这些累赘去了枷锁,如若不然,自己可不得亏心死?
“娘亲,祖母,珠珠饿饿……”
耳畔是自家孙女一声比一声弱的啜泣,王贞只觉得心肝肉儿都在疼,一面懊悔自己没长心眼,一面嫉妒某对父子自私不做人。
她倒是没想占便宜,可为了怀里的孙女……王贞想了再想,犹豫了再犹豫,终究是心疼孙女的心占了上峰。
回头看向身后几步外正靠着墙角闭目养神的老夫人,王贞先谨慎的看了看好似靠墙睡着了的丈夫跟儿子,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三房一家子,最后把怀里搂着的孙女送到儿媳怀里,自己则是小小心的蹲着挪步到了老太太跟前,斟酌着对其小小声道。
“母亲,母亲?母亲啊,按理,今日这话不该我这个当二婶的来说,可是母亲,如今咱们谢家虽落魄,家里的子孙们却不能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顾了。
母亲,不管怎么说,这是礼义廉耻,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那烨哥儿还小,不懂事就也罢了,可宴哥儿他却不同!
宴哥儿他不仅是谢家子,还是谢家的长子嫡孙,是顶梁柱,更是我们谢家的宗子,身为谢家宗子,心存私心,他即便不顾及我们这些叔伯长辈们,可您是他的亲祖母啊,他……”
听到身边二儿媳如此说,林丽晴心里闪过恨恼,再联想到白日里,自己跟这长孙要车坐被怼、被拒时的愤恨,林丽晴明知道,二儿媳这是不敢明着挑衅长孙,拿着自己当木仓使呢,可为了以后能有一碗太平饭吃,自己却不得不心甘情愿的给她当木仓。
毕竟,这二儿媳虽然比不过那余氏有家底,兜里却也是有银钱。
骑驴找马,这话糙理不糙。
想到余氏手里的家底,林丽晴瞬间就打起了再战的精神,不仅不管成败,不管哪方屈服,她身为老祖宗,总该立于不败之地。
老太太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这个平日看着软弱慈善,心里却黑了吧唧的二儿媳,林丽晴支棱起酸痛难受的身子,看向已经吃完了手里的黑馍馍,正举着冰冷冷包子要往嘴里送的谢时宴。
“宴哥儿,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还有咱们谢家,还记得你是谢家子吗?”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听得黑暗中的谢时宴一顿,抓着包子的手都僵了僵。
他自是记得。
谢时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包子,谢时宴幽幽叹息一声,祖母要什么他知道。
自己没有时,他没办法,自己有了,身为儿孙的……谢时宴不做犹豫,蓦地伸手,取了一个包子朝着林丽晴的方向递了过去。
“祖母,孙儿自是一刻也不曾忘记,孙儿姓谢,是谢家子,身上担负着谢家的荣辱兴衰。可是祖母,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比如白日里祖母提出过份的要求,要坐璠娘的车,那是不为;比如眼下,祖母要吃璠娘送给自己的包子,这是可为;
“祖母,但凡是孙儿有的,孝敬您是应当份,可若东西不是孙儿的,您便是打死孙儿,孙儿也不能满足您的无理要求。”
“你!”,林丽晴被自家长孙这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话气的肝疼,胸口剧烈起伏,心绪不稳,斥责的声音都在颤抖。
谢时宴却没有心软,只把手里的包子再往前递了递,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道:“祖母,您请用。”
“宴哥儿,你就是这么孝顺祖母的?这么多年,你受的教导,就是让你这么孝顺恭敬长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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