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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大汉,一定会的!
    可是......
    这是不对的。半晌,卫登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卫家人独有的倔强,不合时宜的辩说道,敬声表哥,你们做过的事是不对的,难道太子也允许你这样做吗?这是不对的。
    言欢一愣,板起脸来就要训他稚嫩,公孙敬声则拦了她,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面上难得的肃杀,一字一顿的回复卫登,是,这是不对的。
    那你...
    小登,就拿你最熟悉的马来说吧!你知道战役过后,战马的损耗要如何计算吗?公孙敬声扶着卫子夫,静静地跟卫登讲述,战报上马匹死亡的数字?不!那是这几年的习惯,只记死亡的。原来战马的损耗还会包括受伤的、发狂的、无法再战的、无法再育的。说个例子吧,前几年的骑兵,出三万,损两万一千,按理应剩下九千对不对?
    难道不是吗?
    这就是参与和不参与的区别,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加减,公孙敬声继续说,可等我实际清点,能作为战马再用的,不足两千。
    卫登诧异,为什么?
    卫子夫开口了,因为战事惨烈,有些战马因无法承受,经常发狂,亦或是再不愿听令,见着兵械器具就害怕退缩。这样的马,是无法再作为战马使用的,甚至连日常拉车载人、载物,这些战马都做不了,最后只能杀死它们。
    母后,你怎么知道?言欢惊讶极了,这些还是刘据拟奏报时,教给她的。
    明卿可是驯马的好手。卫子夫淡淡的笑,自己的弟弟和外甥都报喜不报忧,她总要找个途径了解一下战役真实的情况吧。
    卫登愣住了,所以这就是陛下以为的亏损和实际亏损的差距么.......姨夫和表哥,在丞相和太仆之位上补的窟窿,就是这些么?!
    他这些年在父兄的保护下,自觉没有什么,却原来所有的风霜都被他们挡走了,为什么不像原来那样记?
    像原来那样记,某些人,就太丢人了。就算有刚正不阿的军中法吏在,真正咬文嚼字起来,这样上报也没什么问题,不是吗?言欢握紧了卫子夫,尽量让自己说话柔和些。
    后者,略带嘲讽的点头,没再说话,军中风气就是这么一点点变坏的,上面有个爱听好话的陛下,中间有个校尉之才硬当将军,不使点手段怎么办?
    卫登:......皇后,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怎么解决吗?
    解决...当然有想过,不然她们这几年在忙什么呢。
    解决其实只有一种办法...卫子夫没有再说下去,这条路牵扯的人已经太多了,甚至据儿都很危险,小登不牵扯进来就最好。
    可言欢不管这些,刘彻既然执迷不悟,有什么不好让人知道的?瞬间接话过来,要解决就是不打仗。不要解决就只能犯法硬撑着。就如张贺说的,不止要硬撑着,还要记得拿捏我们的,不止父皇,还有如今那些想打仗的,他们还会把这事当作弹劾我们的理由。父皇手下留情,他们可不一定留情,如果有一天事情不可收拾......
    如果有一天事情不可收拾,等待公孙敬声之人的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呵呵呵.....言欢轻蔑的笑了,不过就是死,又能如何,那些蝼蚁以为拿着他们一时的把柄,就能让卫家这群人手下留情,心生胆怯?
    真是做梦,大不了,就一起死,也不会让他们祸害大汉一分一厘。
    还没等卫子夫再说,卫登就急了,这样危险,早知道不让大哥回来了,怪不得除了太子,都无人敢与李家抗衡,那大哥....
    我敢!曾经最不敢的人,敢了!这两个字,从公孙敬声口中说出来,比这漫天的风雪还要冷冽霜寒,竟有着隐隐的杀意!吓得周围静悄悄的,连雪花落下,似都慢了一步!
    但这毕竟是在平阳公主的院子内,平阳公主刚刚去世,就说这样杀气腾腾的话,卫子夫觉得不太合时宜,况且她们已站了许久,也怕有人来随时听到,就打圆场缓和道,很少见敬声杀气这么重。
    杀气?公孙敬声一愣,瞬间散去了不少气势......其实,杀气这个词,公孙敬声曾经也用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曾经不明白表哥的杀气哪里来的,也曾特别的敬畏过,毕竟现在虽然也不及表哥万中之一,但纵使身死,公孙敬声也想阻止这样的沼泽拖更多人下水。如果这样就能有杀气,似乎...是个令人欣喜的事!
    院墙耸立,他们四人没再说话,却不知,风雪之外,还有三人站在东侧一墙之隔处,在滑湿的青石砖上,印出了深深的脚印。
    霍光和金日磾一动不敢动,霜雪寒冷的天气,怎么都遮盖不住他俩中间那人,身上散发的冷气!
    事情也是好巧不巧,卫伉让公孙敬声来请人的时候,曹宗远处见到了,以为只叫了卫子夫,所以另派人来喊了刘彻。
    路过平阳公主的院子,刘彻和他们三个就听了一回墙角.......
    这墙角听的.......霍光把后事都想了七八遍,院子内的人才堪堪停止了议论。
    风渐渐停了,雪却没有停的意思,刘彻肩头落了浅浅的一层雪,霍光和金日磾却一个也不敢上前去帮忙扫落,只如同雕塑一样僵在原地,恨不得瞬间变成个木头,让刘彻千万不要想起他们两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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