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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不怕对手多,只担心人太过拥挤。便容易生变故,可不要闹出甚么纰漏才好。
您曾帮我们客栈的大忙,这次又来光顾,我虽不能做主免了您的房钱,却能给您个大折扣。您与孟镖头只管在这儿安心住着,有事吩咐一句就成!
客栈掌柜寒暄了两句,便走开去忙着招呼客人,待孟郁槐等人从楼上下来,菜也陆陆续续上了桌,几人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累,也不管是咸是甜,草草吃过,便各自回房歇下不提。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用过饭后,孟老娘带着小核桃,与周芸儿和秀苗两个进城闲逛,花小麦则同孟郁槐一起去见了见薛老先生,问候之余,也算是在他那里应个卯,好叫他知道自己已然来了,定会在那八珍会上准时出现。
薛老头是城中极有名的饕客,对于今年的八珍会抱足了期待,十分兴头地扯着他二人,将那八珍会十多年的历史全都翻出来说了一遍,又告诉他们今年因为参与酒楼太多,这八珍会破天荒地要连办两天,直到临近巳时末,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两人离开。
天气太热,花小麦与孟郁槐两个都没心思逛街,便回了客栈,在房中说话。
你可觉得紧张?
孟郁槐靠在桌边,勾唇微笑道:连薛老先生这样参与了多年八珍会的老饕都那样兴奋,可见今年的八珍会,正经是前所未有的大阵仗。我晓得你对于自个儿的厨艺向来有信心,汪师傅也同样是个得力帮手,但毕竟是高手如林
我有什么可紧张?
花小麦心中当然不可能半点涟漪不起,但在孟某人面前,她却偏生要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得意洋洋道,你也不打听打听,论厨艺,你媳妇我怕过谁?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外头传来敲门声,小伙计恭恭敬敬地道:孟镖头,孟夫人,有访客。
访客?他们在省城认识的人并不多,会是谁跑来探望?
花小麦与孟郁槐揣着狐疑出了屋,不等下楼,遥遥地便看见客栈大门口站着个一身白衣的影子。
糟糕糟糕!那人显然也瞧见了他两个,指着花小麦哈哈笑起来,斜刺里杀出个程咬金,眼见着今年,我又要陪太子读书了!
第三百五十话 提醒
花小麦自从去年名士宴的遴选过后,便再没有与韩风至碰过面,此时冷不防见他出现在东安客栈,自是觉得很欢喜,忙三两步跑下楼梯,一径行至他跟前,含笑道:真是奇了,你怎知我们住在这里?
别来无恙?
韩风至先是正色同她招呼过,又转头与不紧不慢跟过来的孟郁槐问好,唤一声孟兄,紧接着脸上便现出两丝促狭。
你来了桐安城,晓得要马上去拜会薛老爷子,莫非我就是个傻子?说来我与你不过前后脚而已,我也是从他那里听说你安顿在此处,这不是就赶忙来了?
他一本正经地道:老爷子原本要留我吃饭,我想着与你们许久没见,心中还真有些惦记,忙不迭地就赶了来,你说说,我可够朋友吧?
花小麦噗嗤一笑:行了,明白你的意思。这东安客栈早年间我来过,厨房里做得一手好仿孔府菜,刚巧这会子又临近午时,你若不嫌弃,请你吃一顿又如何?
哎你是个机灵的,这东安虽是个客栈,有几道菜,还真做得似模似样理!
韩风至也不客套,高高兴兴地点头应下,三人便在人挤人的大堂中寻一处偏僻地方,又打发小伙计将汪展瑞也请了下来,点几样翡翠虾环、烤花揽桂鱼之类的招牌菜,温一壶酒,各自落了座。
汪展瑞是头一回与韩风至见面,听说他便是碧月轩的东家,面上便登时添了两分肃然,敛容道:几年前我在省城做过三两个月的厨,当时碧月轩似是刚开张不多时,大有一鸣惊人之势,听说只半个月而已,便引得城中非富即贵之人趋之若鹜我还以为能有这样本领的人,该是个在厨艺界浸淫多年的长者。却不料,竟是个年轻人?
他一头说,一头看了花小麦一眼,叹息道:从前吃饮食行当这口饭的人。最讲究便是资历、经验,不在后厨里苦熬个三五七年,压根儿别想出头。如今你们这些个后生,却是一个比一个生猛啊!
韩风至把手一挥,指着花小麦半真半假道:你莫夸我,这话我听着不是滋味。你可知我曾是她手下败将?你将我捧得越高,便越是给她涨威风,若说年纪,她还比我小不少呐!
他说着便朝汪展瑞脸上觑了觑:前些日子我听说那稻香园与汪同鹤老前辈扯上关系,盛传花家妹子是他的徒弟。我虽晓得这事是以讹传讹。但你姓汪呀,她一个人已经够麻烦,再加上个你,还给不给我们活路了?
汪同鹤向来不喜人提起他是名厨之后,此时见韩风至问起。也不过摇摇头,不肯正面回答。
花小麦知晓他心中所想,也便帮着岔开话题,笑道:你别净给我们戴高帽儿,哄得我们飘飘然,等到八珍会上,再伺机杀我们个措手不及。我们可都不吃你那套!真要说起来,我们是外地人,哪比得上你这地头蛇,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今年的题目到现在还未公布,看样子是真打算当场试试我们的本领好歹算是朋友,你若知道些许内情。多少也告诉我们两句,可不能藏着掖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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