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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曼珠面皮抽搐,拿帕子的手,指着站在身侧的莒绣,你你你了几声,然后扭头对着三太太伏地一拜,哀哀戚戚道:“太太不要信她的花言巧语,就是这样的伶牙俐齿,几句话就绕晕了我,我才稀里糊涂伤了瑚妹妹。这正是她的罪状。”
    莒绣不等三太太开口,又抢先道:“我说的到底是哪几句,又在哪日哪时哪地说的,姑娘倒是说清楚啊!”
    她和董云瑚是初十打的架,韦曼珠慌乱中随口答道:“就是……就是……就是初十那日,请安过后,她没走,偷偷跑到我屋里来坐,跟我说了那些挑唆的话。我一急,起身就去了瑚妹妹那,没说上两句,就彼此误会……”
    “珠儿,你胡说什么?”从门口迈进来的大姑太太打断了她,教训道,“初十那日,张姑娘在我屋里,和你姐姐们一块玩,又如何能跑到你那去呢?”
    韦曼珠只记得张莒绣历来躲在屋里,她妹妹又走了,丫头做证又算不得什么,随口就掰扯了,哪里知道这么不凑巧。她下意识地支吾着补救:“那那……那是我记错了,是初九!”
    这前言不搭后语。
    三太太恨她不中用,指着她道:“你下去。”
    莒绣朝大姑太太福一礼,转身就要走。
    三太太又拍桌怒吼:“贱婢,我让你走了吗?五丫头这事暂且不论,你装神弄鬼吓佟丫头,还唆使人去告密,急坏了老太太,你存的什么心?”
    莒绣背对着她,叹了一气,垂头答道:“太太觉着我有罪,哪里需要我来说什么?我是什么人,穷乡僻壤,土生土长,破包袱一卷来了这,没银钱没人手。平日不敢多说一句,不敢多走一步,唯恐得罪了人。太太却认定我有通天的本事,能陷害这个,能坑害那个。太太问我,我编也编不出,如何回答?不如太太给个明示,我就是死了,也能做个明白鬼。”
    “你!”
    大姑太太一向和气,此刻也难掩怒色,挡了莒绣,硬声道:“母亲病着,正是需要清静的时候,嫂子何苦闹出这许多事。这孩子良善,又是个胆小的,嫂子就是听了闲言,也该先分辨分辨再来理论。佟丫头说那鬼凶神恶煞,能跳能动,又有十来尺高。嫂子便是不信她品行,也该看看,就她这身板,如何装得出来?嫂子既不信鬼神,怎么又把人当妖孽来看呢?佟家出事,是爷们在外行事不谨慎,她一个小姑娘家,真要有这样的本事,早做女状元去了。还能留在这,隔山打牛,身在咱们家,却将佟家给举告了?”
    “姑太太,你护着她做什么?”三太太面色更难看,连带对姑太太都没了好气。
    大姑太太叹了一声,怆然道:“多事之秋,何必再惹风波,牵累无辜?”
    她侧身,拍拍莒绣的胳膊,又叹一息,柔声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也别怪你三太太,这祸事来得意外,她心里着急,难免……失了分寸。”
    莒绣不好再得罪人,扭头朝堂前两位太太略福一福,再恭恭敬敬朝身旁的大姑太太福一礼致谢:“多谢姑太太。”
    大姑太太愁容满面,颓道:“走吧,回屋里歇着去。”
    莒绣随着她往屋外走,劝道:“姑太太安心,老太太素来康健,兴许就是一时痰迷了,说不得一会就醒了。”
    她这话音刚落,正房里就传来欢喜传报声:“老太太醒了,老太太醒了。”
    大姑太太大喜,牵了她的手道:“好孩子,正是借你吉言。”
    莒绣又道:“这是姑太太平素积福,不过是借我的口罢了。”
    第75章
    大姑太太不松手,牵着莒绣往屋里去。
    莒绣也不告辞,跟着她混进去,借众人围着老太太问候之际,伺机打量了四周。
    屋里没有哪儿置了冰,可依然比别处凉上许多。
    床边香几上有黑匣子,只是不知里边是神丹,还是鼻烟壶。
    老太太嘴里喃喃,眨眼有泪,面色却灰败。
    大夫人不在,她姓佟,此刻没心思在这,多半是在四下求人为佟家奔走。
    四奶奶也姓佟,她却是在的,坐在离老太太很近的一把玫瑰雕花椅上,只是气色比上回看着差一些。此刻她闭目数珠,嘴里念着佛经。
    尚梅韵不在,方才也没去赴宴,她去了哪?
    二夫人三夫人先后进了屋,站在床边,关切地看着三姑太太在翻看老太太口鼻。
    接着进来的是眼皮浮肿的二老爷,随后是四太太四老爷,再是三少爷和四少爷。
    床边围的人太多,四少爷站定在四奶奶不远处,看着她愣了神。
    人太多了,着紧老太太的大姑太太早忘了她。
    莒绣自知留在这太突兀,拉了拉斜前方的幽兰,指指外边。
    幽兰点头,她就悄悄退出来。
    走到院中,莒绣察觉身后有人跟上来,便停了步,等着他开口。
    韦鸿腾为难了一瞬,才愧道:“张姑娘,对不住。我听人说方才我母亲为难你,她……她误会了一些事。你放心,我会同她说清楚的。”
    莒绣没转身,只摇头道:“四少爷,我的事,与你不相干。眼下有要紧的人,正需要你关怀。”
    韦鸿腾叹了一气,道:“她铁石心肠,怎么会需要我宽慰?”
    莒绣摇头道:“三太太确实为难过我,四奶奶却亲和有礼。虽只见过几回,但我喜欢她的为人,不明白四少爷的判词,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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