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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意思就是,高家的靠山,是他们这些人惹不起的。他们不是说了嘛,和宫里人有关。”
“宫里人……?”魏锦余的眉头又一次锁紧。
郭宝宝眼睛一亮,“对了,我想起个事儿。临出宫前,我去尚膳监,见有穿常服之人去看望沈佑。难不成高家在宫里的靠山就是沈佑?”
魏锦余摇头,“尚膳监掌印哪有那么大的威慑力?纵是高家与他有往来,那所谓的靠山,也不可能是他。”
“那可不一定,俗话说,要抓住皇帝的心,就要抓住皇帝的胃。沈佑做饭合皇帝心意,那自然就是御前红人了,这还不够吗?”
魏锦余斜了她一眼,心说你哪儿听来的俗话说。
说完,郭宝宝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又闷头琢磨,“那比他还大的……”
郭宝宝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傅筠山。
“不会是他吧?……”
是他让我偷那图的,那图里若是有高家的秘密,他是想毁灭证据?
可他并不像个贪财的太监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你想到了谁?”魏锦余见她目光闪烁,问道。
“哦,我,我只是猜测,会不会是……张保。那可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也是宫里最大的太监了吧?谁敢惹啊?”
魏锦余刚才第一时间在脑子里反应出来的人也是傅筠山,他并不觉得是张保,因为张保这个人虽然是内官里最大的,但这个人从小就跟随皇帝,为人非常谨慎,办事稳妥,也并不像是贪图身外物的这一类人,所以,他觉得不应该。反倒是傅筠山虽然也不怎么敛财,但是,他时常在宫外行走,接触外朝官员的机会更多。
他本以为郭宝宝说出的会是傅筠山的名字,没想到是张保。
“头儿!头儿!……”
这时,唐振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金柱。
“头儿,你说的没错,那些家伙果然对金柱下手了。”
在魏锦余接了金柱的案子后,就对他的安危有所担心,于是便在开席前派了唐振去保护他。等唐振马不停蹄找到了在集市上卖货的金柱时,正碰上他被人打。
郭宝宝朝他身后看去,见一庄稼汉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挂着血,显然刚挨过打。
魏锦余打量过金柱的伤后,面现怒色,“确认是高家人干的?”
唐振往旁边挪了一步,金柱一瘸一拐的上前,义愤道:“大人,今日小的在集市上卖货,有几个人过来就掀我摊子,还嚷嚷说我卖假货,我就卖点儿地里的菜,哪儿来的假?争辩之中,他们就动手打我,幸亏这位大人及时赶到,不然,小人怕是没命了。”
“他们打你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魏锦余问。
金柱摇头,“他们当时是往死里打的,没怎么说话,但是,等唐大人赶来阻止后,他们临走前对我说,让我小心点儿,以后再敢乱说话,就要我的命。”
唐振道:“头儿,这明摆着就是高家人不让他再去告状呗,这些人真是太嚣张了。也不怕让头儿知道。”
魏锦余攥紧拳头,,“他们是故意让我知道的。”
“故意?”
“高家背后不知有何靠山,竟能使菱州大小官员皆为其包庇。当街暴打告状之人,也是在向你我示威。”
唐振愕然。
金柱急切道:“大人,这么说,张家肉摊的肉真是高家的?我妻儿真是高家害死的?”
魏锦余点了点头。
金柱当即跪倒磕头,“求大人替小的妻儿申冤。”
申冤……
魏锦余陷入沉思,“菱州境地无一官员肯说出实情,这该如何查下去?”
郭宝宝道:“官员不说,那就找苦主啊。高家的生意可不止一两年的事儿,受害者也不可能就一个。上次我在那土城客栈就看见那家店掌柜的儿子是个畸形……”
话音未落,魏锦余便问金柱,“对,我记得你曾提起,你村中还有其他苦主,可否全部找来,作为证人与高家对质?”
“可以,当然可以。”
魏锦余即刻派唐振领金柱前往寻找证人。
人都出去后,魏锦余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色,仍是愁眉不展,郭宝宝问,“不都去找证人了,还板着脸。”
魏锦余沉默不语,虽说是派人出去找证人了,但他心里并没有多乐观。
第89章
深夜,乾清宫外,一身穿茶色衣服的宦官揣手焦灼的在门前来回踱步。
不大的功夫,宫门开出一条缝,张保从内跨步而出。
“陛下刚刚就寝,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也不怕惊了驾?”张保消了瞬气,道:“什么事儿啊?如此着急?等咱家回去不行吗?”
“老爷,是菱州的来信,小的不敢耽误啊。”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张保。
“菱州?”张保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立即接了信拆开来看。
“老爷,是不是菱州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张保的目光在信上游走,脸色越发凝重,直到看完,他回头朝乾清宫内探了眼,不禁叹气。
“让他去查杜文奎,他却好端端查起了高家庄,还查出了那东西……”垂眼沉思半晌,他将书信收起,空视前方黑暗的地方,“看来不能再由着他在那儿胡乱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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