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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么诸位大人就继续吧。”魏锦余扬了扬下巴,示意请众人接着吃。
    张秉言与左右眼神暗示一番,夹起桌上的肉,就到口边稍事停滞后,把心一横,屏住呼吸扔进嘴里,连嚼也没嚼,就直接吞了,差点没噎死,跟着拿起杯酒生给灌了下去。
    旁边几人见状也接连效仿,应付差事的吃了一嘴。
    郭宝宝看他们心说这些人怎么跟吃屎一样?
    众人一个个脸色泛绿,艰难的吃着这顿饭,魏锦余道:“既然诸位大人喜欢,那么魏某就多设几次宴,请诸位大人前来如何?”
    白敬芝陪笑道:“怎么敢让上差破费呢?”
    “无妨,我已经买下附近城镇上所有高家庄供的肉材,打算在此查案期间,日日宴请诸位大人。呃,不仅是诸位大人,还有诸位的家眷。”
    闻言,在座官员一听心里皆是一紧,这是打算跟这儿杠上了。天天吃这东西……?
    又是一阵恶心。
    郭宝宝这时候放下筷子插了一句,“是啊是啊,你们没见,这驿站后边已经被堆满了食材,我们魏佥事难得如此殷勤。诸位大人这几日可要天天来呀,还要带上家眷,尤其是家中有怀孕妇人的都带上,正是该多吃补身的时候……”
    郭宝宝是想起之前那土城客栈老板的大胖畸形儿子来了,便顺便提一嘴,试探试探,看那是否与这肉有关。
    果然,这话一出口,酒宴上空立刻被阴沉的气息笼罩。
    第88章
    魏锦余侧目扫了眼郭宝宝,这种损招他是想不出来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形下,她这么说是对的。
    张秉言家中子媳正有身孕,全家正盼着他们张家长孙的降生呢,居然要拿他孙子做赌注?
    他嘴角不觉抽动,脸色越来越难看。
    半晌后,他缓缓放下筷子,空视桌上的碗盘,语气异常平淡,“魏佥事此来,究竟是为查何案而来?若是为了高家庄,可有陛下手谕?”
    魏锦余不语,就看着他。
    “若是没有,魏佥事还是尽早回京交旨吧。菱州这儿的事情,不归佥事管,恐怕……也管不了。”
    张秉言语气平淡,却隐隐带了几分威胁。
    管不了?
    魏锦余眉头微动,这是承认了高家庄的食材不洁了?
    既然说破了,席上官员纷纷放下筷子,双手落膝,看着是装也不打算装了。
    郭宝宝诧异道:“管不了?张大人的意思是,高家庄出的食材确实能吃死人,但你们身为地方官员却管不了?”
    众官员脸上的肉不住的抽搐,有些人不□□露出汗颜之色。白敬芝吓得满头冒汗,不住卷着袖子偷擦。
    席上不知何人问了句,“魏佥事可知高家与京城皇庄的关系?”
    “高江峰的兄长乃是京城皇庄的管事,不过那又怎样,不过区区管事而已,诸位大人都是朝廷命官,有何不敢管的?”
    张秉言身喧的布政使道:“佥事身居宫中当差,该也明白宫里宫外的脉络联系错综复杂。高家的事,不是一般人能管得了的,就是佥事也一样,还是不要自寻麻烦,免得惹火上身。”
    魏锦余眉头紧锁,环视这几个人,也都是一方大吏二三品的官员,怎的就不敢管一区区庄户?
    “高家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还请诸位大人言明。”
    张秉言摇摇头,“不可说,也不敢说。曾经有人想管,最后却……”
    按察使意味深长道:“魏佥事还是听我等一句劝,尽早回京交旨去吧。”
    魏锦余垂眼沉思,“诸位大人不想魏某插手高家之事,看来对高家也是了解极深了,那么高家后山的那泥潭究竟是怎么回事?”
    按察使道:“那确实是当年山体坍塌所致,年志上是清楚记载的……”
    “不对,山体坍塌可压死牲畜,人丁,可为何在那里会出现婴孩儿的骸骨?”
    白敬芝闻言又是一头冷汗,骨头不是烧了吗?他怎么还是知道了?
    张秉言倒是比白敬芝镇定的多,没有太多惊异之色,“有农人带孩子干活儿倒也不足为奇。”
    “既然不足为奇那张大人为何要急于毁灭证据呢?”
    张秉言眼角抽动,无法自圆其说下去。
    询问陷入了死局,魏锦余再怎么问,众官员皆闭口不答,这宴也就这么散了。
    但当众人散尽后,魏锦余却在席上没动,眉头锁成个疙瘩,他有太多想不通的东西。
    正自伤神时,眼前黑影压来,眉头忽然一丝冰凉,郭宝宝用两根手指压住他皱起的眉心向两边压展。
    魏锦余反应过来,身子迅速向后闪躲,满脸胀得通红,“你干什么?”
    他也不知为什么,自从被她扒了回衣裳,就更不能让她碰了,一碰就觉得浑身燥热。
    郭宝宝缩回手,斗鸡眼盯着他的眉心,“舒展点儿,你看你年纪轻轻的,都快有川字纹了。”
    说罢,她往旁边一坐,“其实,你这客也没白请,至少知道了高家庄确实存在猫腻,他们往市面上供的食材能致人死,还能致胎儿畸形。这儿的官员呢,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也确实存在包庇。”
    魏锦余若有所思,“怪就怪在这儿了,都是二三品的大员,他们竟然明目张胆的包庇,而且言谈之间,他们更是宁愿承认包庇,也不愿透露高家半点隐秘,这实在叫人费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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