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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你、你都知道?!”
风承熙:“没有,朕也是猜的。”
而院外的百姓已经抄起了家伙开始砸门,混乱的喧闹中,街面的马蹄声如雷般传来,那是姜家布设在锦州各街口的士兵来了。
瑞王已经快要背过气去了,“那那那现在怎么办?”
“等。”
“等什么?”
风承熙又品了一口茶,意态闲适,“等人来救驾。”
瑞王心中一喜:“陛下早有安排?”
“没有。”风承熙道,“不过朕是天子嘛,自有天助,危急时刻,总该有人来救驾的。”
“……”
瑞王后悔了,传言完全没错,风承熙就是个昏君。
他竟然信了一个昏君的蛊惑去跟姜家作对。
“想把朕交出去?”风承熙明明眼也没抬,却像是知道瑞王在想什么,“皇叔,晚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皇帝都杀了,区区一个王爷还算什么?将来论功行赏,蜀中就是姜路的,他怎么会留着你?”
瑞王僵住了。
若风承熙死在蜀中,姜凤声自然会接过风家江山,姜路也毫无疑问会成为新的瑞王。
“和朕一起等吧。”
风承熙给瑞王斟了一杯茶,嘴角含笑,“朕以前挺倒霉,但从今年开始,运气一直都还不坏。要不要赌上一把,看看朕等的人会不会来?”
*
叶汝真一路回到铺子里,没有人阻拦,更没有人追杀。
她是抱着必死之心离开王府,但一路上的轻松让她最后跟风承熙的诀别显得有些可笑。
文鹃正在铺子里理货,雇工们在后院做胭脂,跟她之前来拿胭脂之时没有什么分别,和瑞王府那番危机四伏暗潮汹涌的景象仿佛两个世界。
风承熙把随从分了一半给她,跟着她一起进门,她又换了男装,文鹃见了,讶异道:“这是做什么?”
叶汝真想起了风承熙的话——回家就去找文鹃,只要文鹃在,唐远之就不会让姜家的人动你。
叶汝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文鹃的,或是根本没答?
她的心头哔哔跳,感觉犯了个大错。
很快,街上传来瑞王包庇萧家被百姓围攻的消息。
叶汝真想去看个究竟,被文鹃拉住了:“我的祖宗,幸好你回来了,若是你此时还在那儿,老夫人岂不得担心死?”
这话像是一个炸雷响在叶汝真心上。
等到士兵纵马从铺子前面的长街直奔瑞王府时,叶汝真道:“姐,放开我,我要去。”
文鹃:“我不许你犯这个傻!”
“若是阿堂哥哥此时在王府,你去不去?”
文鹃愣住:“你……对他?”
那句话本是叶汝真脱口而出的,此时也没多想,直接张口就来:“对,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同生共死。”
文鹃怔怔地松开了手。
叶汝真松了一口气,抬脚就要走,忽又返身,把铺子里的银匣抱在怀里,翻身上马,带着人直奔瑞王府。
瑞王府外已是一团乱。
百姓之所以群情愤涌,就是因为当中有姜家安排的人不停煽风点火,此时百姓有动手的,有慌乱跑路的,也有胆大的远远围观。
总之街面上是挤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泼不进。
叶汝真绕到后门。
后门人稍微少一些,进攻的人当中,多大半是百姓,只有几十名士兵。
两边就以院墙为战壕,陷入了混战。
叶汝真问身边的随从:“若是我们暂时把场面搞乱,你们能不能带我趁乱混进去?”
这事不容易,一方面是逃脱外面的人,一方面里面的人还会把他们当敌人对付。
但随从颇为轻松地点头:“里面有我们的人,打声招呼便好。就是外面难办。”
王府的院墙高得很,士兵架起云梯才能进攻,叶汝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分辨出里面是不是有自己人的。
不过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她抱着匣子冲进人群,大喊一声:“哎呀,别抢啊!那是我捡来的!”
匣子里都是散碎银子,白花花洒了一地。
人群短暂地停滞了一下,然后一窝蜂地开始捡钱。
一旦开始捡,便免不了磕磕碰碰,挨挨挤挤,好几个人你推我攘,动起手来,还妨碍到旁边的士兵,场面一团混乱。
随从一手拎起叶汝真,抢过一架云梯,砍翻梯子上的人,翻入墙内,再推倒云梯,外面压倒一片,惨声连连。
里面果然有风承熙留下的随从,叶汝真一把抓住:“快带我去见他!”
王府厅门紧闭,叶汝真已经顾不得礼仪,一脚踹开。
跪在地上喃喃念经的瑞王一下子跳了起来,看清是叶汝真后大喜过望:“陛下,咱们等的人来了!”
一直淡定的风承熙却变了脸色:“你怎么来了?”
叶汝真直接冲到他面前,迅速将他打量一遍,见他没有穿她的衣裳,而是穿着崔复的官袍,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目光过于锐利,风承熙竟然隐隐生出一丝莫名的心虚,茶杯都不在自在地放下了。
“陛下,臣愚钝,不能承受陛下的好心。”叶汝真盯着他道,“臣是个无用之人,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这几名随从不该浪费在臣的身边,臣特地过来将他们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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