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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信:“就凭这个雪球只能扔一丈之远的人?”
阮海叶下巴一抬,指向一旁:“看见他没有。”
那姑娘顺着方向看去,就见下方往左约莫二十来步的距离,站着一个身着墨色大氅的冷峻少年,此时正盯着她们,眸光平静中显出几分冷漠,瞧着不过是一个模样英俊,衣着华贵的少爷,却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好惹。
姑娘心中一凛,在谢潇南俊美的面上多看了几眼:“那是谁?”
“是你绝对惹不起的人。”阮海叶伸手,将她的小刀拿过来,别在她的腰间:“把这东西放好,别再随便拿出来,否则你脑袋掉了,我是不负责送回去的。”
温梨笙倒是没听清她俩在私语什么,反而是注意到了阮海叶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花花绿绿的银镯,银镯上串了铃铛。
她瞬间想起,阮海叶的手腕上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串着铃铛的银镯的,从之前她被迫抓上山的时候,她手上就已经有了。
只不过她当初一直想着如何快些下山,并没有留心这个,且又因为许久没见,早就将此事忘了。
如今却瞧见这镯子,继而再将阮海叶一番打量,见她身量有些高,练家子,功夫不低,这些阿罗口中的描述与阮海叶都是相符的。
所以三月份去阿罗店铺里买金镯的人,竟是阮海叶?
正想着,阮海叶冲温梨笙摆了下手,压低了声音道:“二妹,南郊的腊梅迎雪开了,瞧着漂亮的很,你一定要去看看哦。”
“我才不去。”
“不去会后悔的。”她意味深长一笑。
没等温梨笙应声,就转身离去,那姑娘也瞧了温梨笙一眼,扭头的时候,温梨笙看见她稍显白嫩的脖子上印着一只展开翅膀的黑鹰,有一半的翅膀隐在衣领里,露出尖利的鹰喙。
基本确认这姑娘来自诺楼国,而阮海叶也参与了这场献祭的事,三月份应当是她买的金镯。
温梨笙赶忙跑到谢潇南的身边:“世子,快把她俩抓起来,她俩跟这事有关。”
谢潇南眸光一落,看见她一双手因为搓雪球冻得手指通红,当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用掌中温暖的热度贴她冰凉的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抓她们的时候。”
温梨笙寻思着这里人还挺多的,就没让他捏,把手抽了回来自个儿搓着,心知谢潇南似乎对此事有计划,便没再接着询问,只是道:“那世子继续忙吧,我去边上玩会儿。”
谢潇南看着她又一路小跑回去,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抓起一大团雪,在掌中捏成球然后细细揉搓,然后猛地朝冰面掷去,眼睛盯着飞出去的雪球,在冰面上滑滚一段距离之后停下,似乎是达到了一个新的的距离,温梨笙弯起眼眸,眉开眼笑。
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谢潇南看了一会儿,然后将目光收回,继续对着纸在周围搜寻。
温梨笙在周围玩了许久,扔雪球扔累了,就在边上用雪堆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落下的雪花将她的额发打湿些许,临近正午时她又跑到谢潇南身边,小声道:“世子,你什么时候忙完啊,我饿了。”
谢潇南闻言将目光从纸上抬起,一边望向她一边将手中的纸折起来:“那先回去吧。”
温梨笙笑眯眯的应声,与谢潇南踏上返程。
回到宅院之后,就见乔陵和席路站在院中说话,鱼桂守在屋外,温梨笙进屋去转了一圈:“我爹和沈嘉清没回来吗?”
乔陵摇头:“没见到人。”
温梨笙知道她爹有时候忙起来能一天不吃饭,这种情况也是正常,于是喊着鱼桂道:“那就先不等他们了,咱们先吃。”
鱼桂张罗起午膳,这里的人除却乔陵席路鱼桂三人,还有温浦长带的两个下人之外,其他的人全是县官派来打下手的。
温梨笙和谢潇南回到屋中,寒风吹了一个上午,这会儿才感觉身子暖和起来,她喝着热茶心说要不下午还是在屋里算了,虽然无趣了点,但不至于受冻。
鱼桂准备好了午膳,每道菜都经过细致的检查,分别送到温梨笙与谢潇南的房中让他们食用。
温梨笙吃得很饱,在房中看话本看了一个时辰,逐渐觉得困了,于是脱了外衣去床上睡了个觉。
谁知这一睡,又梦到了前世之事。
前世谢潇南入沂关郡之后,与温梨笙的交集可以说几乎是没有,但是后来却有一次极为激烈的冲突。
温梨笙记得是建宁七年的初春,赶上谢潇南的生辰,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城中不少人都提着贵重的礼物,厚着脸皮去敲谢府的门。
谢潇南也不好将这些来庆贺他生辰的人赶走,于是所幸开了谢府大门,迎接那些前来送礼的人,温梨笙当初就被温浦长带去,沈嘉清也跟着一起。
只记得当时的谢府聚了很多的人,几乎手中的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甚至暗地里攀比起来。
只不过这些人全都在前院,后院被护卫守着,不允许有人踏足。刚进去没多久温梨笙就与沈嘉清走散了,在人群中左右搜寻,不见其踪影。
她在前院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于是往后院而去,护卫将她拦下来时,席路抱着臂冷脸站在边上:“你找人?”
温梨笙不喜他的态度,却又因为他是谢潇南身边的人,便没有发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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