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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把呼吸都氲热了,顾浔虔诚又眷恋地啃噬着,西辞一动,他微微抬起眼帘,里面晕着醉意的情愫勾人,他脱离片刻,轻声哄道,“哥哥,闭上眼睛。”
“莫要——”胡闹两个字噎在口中,顾浔抬手轻轻盖住西辞眼睛,倾身覆上,把人推倒在软塌之上。
榻上的人轻轻挣了挣,却被顾浔扯下发带绑住了手腕。西辞羞得面上泛红。
青丝散垂,月光洒过白玉一样的肌肤,勾人入魔。
醉酒容易让人失控。记忆与动作都在与过往重叠。
这次他不是元十五,怀里的人,也不是他骗到的小夫子,顾浔一寸一寸吻着西辞,哑沉的声音不知酝了几分醉意,他哄道,“我轻轻的。”
红烛摇曳,最后熄灭。
最后一场好梦。
最后荒唐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第73章 烈焰
西辞被蒙上了眼, 清晨的阳光没把他唤醒。
卫抒来敲门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坐起身。
身上有些疼,却被打理干净, 还穿上一件薄裳, 他从厚厚的被子里抽出昨夜被篡红的指节, 揉了揉太阳穴。
一些被震得支离破碎的画面一点点开始重新拼接……诉说着他们是怎样失控沉沦。
顾浔醉了, 可他没有。
周身异样的感觉,叫嚣着昨夜在殿内的胡闹。
西辞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一时竟垂手待坐在床上, 不知下步作何了。
直到敲门声急切了些, 卫抒在门外又唤了声, “师祖可在屋内?弟子有急事禀报。”
西辞方才怔怔回过神, 随手抓起榻边衣裳, 用术法穿好, “进来吧。”
出声才觉,声音竟有些哑了。
卫抒推门道,“弟子今早去殿内未寻得师祖,不知师祖何事回了北楼,弟子甘愿领罚。”
“无碍。”西辞自己也不知何时回的北楼, 他道,“何事?慢慢说。”
“炀北魔尊即将突破十重境界,据师父的推测,应当在去年秋,”卫抒道, “可时至今日炎岭竟仍无半分动静。却在今晨怨气激增。弟子恐……”
“师祖这是要去何处?”
一道白影似光影掠过清陵, 直朝炎岭之巅飞去。
*
炎岭之巅,阴风猎猎, 把翻飞的衣袂吹成锋利的刀刃。
顾浔垂眼看着人间,高耸的山巅下,是黑气涌动起的炼狱。
他散漫染尽指尖一张符咒,十八万座孤坟,十八万亡魂,那脱离了铁链的野兽,开始疯狂朝炎岭之巅奔赴而来。
游莱从山下赶来,见负手而立无比从容的魔尊,不知为何,一时竟从这伟岸里看出了几分落寞,“主上,属下觉得此举实在凶险。”
顾浔抬抬眼,看向对面的清陵,答不对题,“清陵可守好了?”
“守好了。”游莱也不明白,分明魔尊破十重境界,就是十万火急的关头,主上为何要把炎岭的大半兵力都调往清陵山下,莫非……“属下听闻清陵神君已闭关多年,恐暂时不会出现坏主上好事。”
“是吗?”顾浔自然看到了清陵朝炎岭飞闪而来的光亮,他笑笑道,“正是因为他不在,才更要替他护好清陵。”
“属下……”游莱有些惊讶,清陵神君和炀北魔尊,站着正邪两端,生来就是天仇宿敌,他怎莫名从主上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
“游莱,”顾浔忽然唤了游莱一声,接着道,“你说,若我死了,他会开心吗?”
“谁……清陵神君?”游莱本就是一缕残魂,现在越来越摸不清主上心思了,只得顺着说,“自然高兴。他那样的仙门大家,一门心思想除主上而后快。”
顾浔微握的掌心动了动,有些难过,“那就好……”
黑鸦开始从林间飞起,整座炎岭都被亡魂覆盖成黑色,顾浔让游莱下去,还叮嘱不用设防护。
随后,他抬手,掌心张开,明黄的符咒入泉涌散开来,朝山下的亡魂倾泻而去……
明黄符咒碰到亡魂,他与这些魂灵便捆绑在一起了。
他死了,他们便可复生了。
“顾浔!”忽然,一声熟悉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住手!”
顾浔转身,那位他心心念念的白衣谪仙,在离他只有百步的距离。
他漏出个欣慰的笑意,随后目光落到西辞手里的寒霜降上,他勾勾嘴角,“你来杀我啊?”
西辞将剑收起,朝他步步走来,“苍生无辜,放过他们吧。”
他不想再看四海血流成河一次,更不想看覆辙重蹈的是顾浔。
“凭什么?”顾浔微眯一下赤红的眼睛,复苏的亡魂已经开始在他耳边叫嚣,他语调有几分玩世不恭,“哥哥,要不你带我回家吧……带我回家,我就不杀他们了。”
这样的顾浔让西辞陌生又害怕,他赤红的眼睛像涌动着岩浆般热烈的杀气。
他哄骗着西辞,可指尖仍流转着符咒。
他偏头,对西辞笑了一下,“就知道你不愿意。”
“顾浔!”西辞见顾浔又要将新一波符咒散布出去,忙移身上前,制住了顾浔的手,“最后一遍,住手,别一错再错了。”
我这就是在弥补过错啊。
顾浔垂眼看他,眼里戾气少了几分,换成了温柔的爱意,“住手你带我回家吗?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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