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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肌肤烧到心头的火霎时褪落,梅韶眼中的光暗了下去,随即抵住他准备压上来的半个身体,沉声推拒道:“你的身子还未大好......”
    心中的火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撩起,他已经极度克制因为白秉臣的举动而冷下的神情,试图以这种方式换得他的清醒。
    可下一刻,白秉臣捏住他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顺势将人压倒在软塌上,低声道:“梅大人不是想给我看不克制的样子吗?那就现在好不好?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只要是你给的,我都会全数吃下......”
    白秉臣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狂热而紧密的唇齿交缠中掩藏着深深的绝望,好似过了今夜,就没有明天了一般。
    梅韶的眸色早已暗沉得令人心惊,他原本游移在白秉臣后背的手上移,缓慢却坚定地按住了他的后颈,用力捏着把他从自己身上剥离开来,在他迷蒙着水汽的眼睛还没有聚焦的时候,翻身压了上去。
    和白秉臣方才的压制不同,梅韶以一种束缚犯人的方式,下了狠手,整个身子都严丝合缝地压着身下的人,不给他半点起身挣扎的机会,漆黑的眸子中带着薄怒,冷声道:“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他故意放慢了动作,紧紧地盯着白秉臣眸中紧张的神色,带着茧子的指腹划过他的肌肤。
    白秉臣看着他眼中的深重,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后悔了,不自主地流露出退却的神情来,可还是咬着唇,不肯说出半点服软的话来。
    夜间的寒气陡然覆在暴露的肌肤上,白秉臣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却被梅韶死死地按住了。
    就连平日里被拥着的温暖都没有,梅韶衣衫整齐,放任他裸露的肌肤在冷气中浸润,垂了眸子顺着他的腰际而下。
    白秉臣瞬间慌了,伸手压住了他的手腕,却被强硬地拖着一起往下。
    “重锦......别......”在手掌覆上的一瞬,白秉臣顿时睁大了眼睛,流露出哀求来。
    梅韶却像是听不见他的话,看不见他眼中的水色一般,动作强势得没有半分温柔。
    眼中的水色渐渐弥漫成了水汽,白秉臣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小声而急促地求饶,可却拽不动梅韶的手半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压着他手腕的手是在推拒还是迎合。
    眼前早已模糊不清,白秉臣终于落下泪来。可像小猫一般细微的哭声并没有唤得那个人的半分同情,他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一切结束。
    白秉臣微睁的眼还没能聚焦,梅韶已经毫不留恋地收回了手,在他的衣裳上随意擦了擦,转身就走。
    他无法表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感觉自己离去的步子都飘乎乎的,他不知道白秉臣的脑子里是转过了什么念头,才突然做出这样的行为。可不管怎样,这样的举动落在梅韶眼中,只给他带来深切的耻辱和不堪。
    他以为他们已经摆脱了交易的关系,不再如在沧州时的一般各自步步为营,他以为他们已经开始互相交心,已经能够再恢复了从前的时刻,在逐步修复的关系中可以慢慢地无话不谈。
    他心中是那样的清楚着白秉臣的年限,可在那样的期限的逼迫下,梅韶还是想要好好地,顺其自然地去拥有这一个人。可现在呢,白秉臣他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以为的都是假的。
    “重锦!”白秉臣从软塌上惊坐起来,不顾落在自己肩头半掉不掉的衣衫,用力抱住了他。
    他知道梅韶要是想,完全可以扒开他的手,而他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他战战兢兢地收紧了手,脑海中强烈地涌上了要失去这个人的后怕来。
    在知道先帝的事情后,他就沉浸在一种命运弄人的悲伤中。想起他骗梅韶的“二十年”,白秉臣心中涌上一种深深的悲切来,他知道自己所剩时日不多,什么养好身子的鬼话都是骗外头人的。
    他不想后悔,也不想梅韶守着“二十年”的时间时,自己就突然远走。
    他要把梅韶想要的全数给他,才能够弥补一点他心中的愧疚,即使在自己根本没有半分准备的情况下,他也愿意将自己完整地交给他。
    因为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浓缩别人厮守的时日,强势地去占有或者被占有。
    可他没有想到,缱绻间的情感透露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到只须一吻,梅韶便觉出了不对劲。
    背对着他,梅韶的眼紧闭着,感受着他手上收紧的力度,心上却是一片荒芜。
    他近乎疯狂地去惩罚了白秉臣,可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中的火气却没有降下半分。
    白秉臣也不知从何处生出来的力气,只顾牢牢地箍住他的腰,不肯松手。
    梅韶闭了眼睛,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道:“白秉臣,我以为我们是在交心,你以为我们还是在交易是吗?”
    他以为在沧州时,白秉臣带着交易意味的吻已经足够撩起他的怒气,谁知今日更甚一筹。
    在他们唇齿交接时最紧密的时刻,梅韶只觉得痛心,要是都走到了今天这步,白秉臣还做这样的事情,那么他们的互诉心意,他们的缱绻温和又算什么?
    “我方才甚至在想,你心里真的有我吗?”梅韶自嘲地笑了,叹了一口气。
    他这一句话,瞬间在白秉臣的心中敲出一个窟窿,钝痛顺着心脏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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