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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活着的几率有多大呢。
“今日,陈侯府上,给你妹妹下聘。”
李令俞听的笑起来,由衷说:“侯爷是个守诺的好人。”
曹印又说:“庐阳王从北邙山回来了。”
李令俞劝他:“曹大人,不用为我费心。谢鹏程杀我之心生出多日了。我与谢家之仇,不止从建春门开始。”
曹印听在耳中,更是犹如万箭穿心。
李令俞没想到曹印私下里是这么温情的老头。
她一时间也满是感慨。
曹印从前防着她作乱,曾经想,不论是谁,断不能让人再把曹家拖下水,即便陈留王母妃出身曹家,他与陈留王也十分生疏。
可李令俞不一样,她一开始就跟在他身边学习,她聪明嘴甜,会讨人喜欢。做事果决,进退有度。
这是活生生的人,她还是梓潼的孩子。
曹印走的很晚,李令俞枯坐两日,难得见他,便聊了很多,江南之景,漠北大雪,从南到北无所不谈,反而对柳家的杀人之事,一句都没有提起。
曹印从北台狱出来,仰天叹了声气,轻声说:“阿兄,是不是你保佑,所以她才死里逃生?”
萧雍这两日十分不耐,苏绎和他说起北境春耕的事,他都神不在焉。
苏绎就说:“臣原本说,上了年纪,跋涉不动了,让李令仪替臣走一趟北境。哪知道她不争气,惹出这样的乱子来。”
萧雍半天才说:“你别跟孤提她!”
苏绎见他不顺气,也不再说。
正巧蔡荃进来说:“太后娘娘着人送来立夏的礼。”
萧雍问:“华林园有让你传什么话吗?”
蔡荃茫然:“没啊。”
萧雍今日不顺气,就把蔡荃和苏绎两人一同训了一顿。
苏绎不管内宫的事,就准备回院子里处理军务。
蔡荃被一通骂的莫名,追着问素衣:“圣人的意思是?”
“李令俞。”
蔡荃哦了两声。
而后又叹息:“你说这平日里挺聪明的孩子,怎么那么冲动。幸亏侯府……”
“蔡荃!”
蔡荃话没说完,就被萧雍又叫回去了,苏绎回头看了眼紫宸殿,这才走了。
萧雍让蔡荃去召庐阳王和陈侯。
庐阳王居在朱雀殿,暂时由蔡真服侍。
朱雀殿内,十分清静。萧澈和萧诚父子正在下棋,萧诚问父亲:“今日听小蔡管事说,那位小李大人杀了人,被下狱了。”
萧澈面色不变,捏着棋子问:“你又和人打听了?”
萧诚吐吐舌头:“他心急,我就是随口一问。”
萧澈捏着棋子,迟迟没下,说:“收起你的好奇心,圣人可不容别人对他好奇。”
萧诚也知道的,父亲家眷皆被圣人所杀。
萧诚问:“那李令俞岂不是非死不可了?”
萧澈却说:“未必。”
萧诚问:“父亲觉得她不会有事?她当真写的一笔好字。”
萧澈说:“再遇见小蔡管事,不必提起李令俞,只要感慨谢家堪比当年的曹家。”
萧诚不懂,问:“那李令俞杀了谢家的人,岂不是惹了大祸。”
萧澈放下棋子:“那要看祸多大,捅破天大祸,也未必会出事。”
萧诚:“等我下次遇见李令俞,定然问他讨一幅字。”
萧澈:“难得碰见让你念念不忘的人。”
萧诚想说,那李令俞当真十分有趣。
正说着,蔡荃进殿来,请庐阳父子一同去紫宸殿。
萧城果真问:“怎么不见那位小李大人?她写得一手好字,我还想问她讨一副字。”
蔡荃一言难尽:“她闯了祸,如今在反思。”
萧诚掂量了后,哦了声,才说:“那等以后遇见她,再问她讨吧。”
谢鹏程拜萧诵,在太极殿外长跪不起,求陛下要将李令俞就地正法,为儿子偿命。
李令俞则无人为她辩驳,柳家和谢家同时告她,京都衙门立案,就李令俞杀谢谊,斩谢巡手之事。
谢元娇的脸算是毁了。
李令俞当时是恨极了,才下死手。
朝中谢家门生,柳家世交,皆为两家奔走,纷纷上书弹劾严惩李令俞。
萧诵在早朝上发了一通脾气,责令京都衙门尽快查明,给大家一个交代。
京都衙门知府姓杨,叫杨圭,是曹家门生。
杨圭愁得头秃,这几位神仙,他一位也惹不起。
偏偏让他遇上这回事。
等过了两日,京都衙门还在核实、通传当日参宴的人。
谢家却等不久了,停灵不肯发丧。非要让李令俞给自家儿子偿命,闹的非常大。
这话彻底惹怒了萧诵,萧诵正在太极殿和曹印等人商量春耕之事,被谢家的事一闹,恨声说:“他这是逼着朕,给他们谢家一个交代吗?”
刘琨吓得赶忙说:“陛下千万不可动气!为这些琐事生气不值得。当心气坏了身子。”
萧诵冷笑:“谢鹏程不是非要朕给他一个交代吗?皇后不是自行就关押李令俞吗?让京都衙门将卷宗送到谢鹏程手里!让他自己去查,自己去报私仇!若是自己不行,两仪殿不是有凤诏吗?随意就能将朕的臣子下狱!朕这把椅子,干脆交给他们谢家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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