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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她把前世看过的那些明清话本来回想了一遭。暗暗咬牙:是了,难怪世上并无佛祖,人们还说大佛寺求子灵验,若不是别有缘故,岂能如此;难怪觉圆一个佛门子弟,却看都不敢看她,他如心中坦荡,自然光风霁月,那般举动,分明心存歹意。
苏妙真急急起身,戳开窗纱瞄了一眼,只见殿内出来一女子,那女子打扮得风流媚态,独身一人,说说笑笑地在某和尚的引领下进到对面一净室。若说苏妙真心中本有六分肯定,那她此刻已有八分,等到院中净室全被关上,往来没有任何和尚,她便悄悄推开门,低声把护卫丫鬟唤入。
那两护卫也是刀口舔血、久经江湖的人,一见得香炉与灰石板的情形,登时明白过来,两人骤然变色,立马把门栓上。一护卫对苏妙真道:“姑娘别慌,属下一定护姑娘周全。孙荣,你去窗边看看动静。”
孙荣奔到窗边瞅了一眼,连连摇头:“外头没人,敖力,咱们得马上带夫人姑娘离开。”
敖力眉头一皱,“大佛寺的青壮年和尚有二十多个,咱们若贸然慌张离开,被人看见,只怕……”
苏妙真亦回过神来:“不错,一来,这件事大佛寺上下都脱不了干系,若觉圆从这石板后头上来,见不着我,或是外头和尚见我不肯求嗣就匆匆要走,肯定会反应过来,即刻叫人阻拦。如此要紧的事,他们定怕东窗事发——更不知我和哥哥的关系,他们那就无所顾忌——自然要痛下杀手,以防咱们泄密。而这大佛寺却也不小,咱们人生地不熟,又有五个女子,未必能轻易逃出。”
“那我们怎么办呐。”王氏带来的丫鬟萍儿“哇”地一声哭出来。侍书也正魂飞魄散间,被这哭声一激,眼泪珠串也似地落下来,苏妙真忽见她二人如此,忙抽帕子捂住了萍儿的嘴,苦笑道:“我的小祖宗,你再哭,就把人引来了。”
萍儿侍书一听恶人会来,这才抽抽噎噎地住了眼泪,
敖力孙荣互视一眼,将苏妙真请到一旁,低声道:“姑娘,其实若我二人竭力拼杀,又只护姑娘一人,可以脱逃出去。”
苏妙真一惊,瞥眼见得侍书萍儿正都眼巴巴地瞅过来,等她拿主意。即刻摇头,轻声道:“不行的我是能走,她们就全性命不保了。”
敖力孙荣一拧眉:“姑娘千金之躯,她们岂能相提并论?且为主子卖命也是分内之事。”
“不成!”苏妙真按了按脑门,断声拒绝。她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咬牙,看向敖力孙荣:“为今之计,只有先制住觉圆,把他打晕,让他无法通风报信。同时由侍书借口犯病离开,去递信儿让哥哥带大队人马过来。咱们在这儿按兵不动,麻痹他们,等哥哥过来相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还有一更。晚上8点
第133章
觉圆在地下等了小半个时辰,约莫着火候到了,便悄悄移开地坪石板,探身翻出,果见得那绝色女子伏倒在圆桌昏睡过去,手中佛经落在裙边。觉圆又往窗外张望,院中一丫鬟正百无聊赖在阶下发呆。他心中大喜,悄无声息地往圆桌走过去。
觉圆定睛一看,只见得这女子身着半旧不新的玉色对襟紧袖衫儿,衫儿上错落有致地绣些淡淡桃花。一双小小素绢潞绸合欢绣鞋在葱黄缀百蝶棉裙里若隐若现,鬓上不过几枝银簪,打扮得极为简朴素雅,饶是如此,仍让觉圆呼吸一凝。
又见她露出小半张粉脸儿,觉圆凝神打量过去,只觉眉展春山,唇绽红樱,真个儿是无处不白,无处不嫩,无处不娇,更无处不美。
觉圆这么傻登登地看了小半会儿,才醒过神。他浑身上下无处不冒涛涛烈火,喉咙干得发热,心上挠得发痒,三步并作一步,急急凑身上去,就把这人抱进帐中。
暗暗心道:若把人直接带到下头暗室,却不能独享此娇儿,莫不如在此成就好事,反正这净室也颇能隔音。虽得碍着外头的丫鬟护卫而不能肆情纵意,也比被师兄师弟们瞧见此女分一杯羹强。
觉圆这头一面盘算得好,一面便低头火急火燎地要脱靴解衣,正扒着僧衣时,忽地后脑一痛,两眼一黑,他人就被无声无息地砸晕倒下。
苏妙真那头听得动静,猛地睁目,嫌恶地瞅了觉圆一眼,整衣下床。
敖力右手捏了一片碎瓷,左手提着觉圆的衣襟,面带犹豫。
苏妙真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心知敖力这是不愿当她的面杀人。探手把床底下的那碗符水拿出,轻声道:“敖力小哥,用这个以防万一。”
敖力嗯了一声答应。接过快步蹲下,一手扳过开觉圆的嘴,一手端着那碗符水,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便倒了进去。随即看向苏妙真道:“姑娘,这会儿算着时辰,侍书也该见到运同大人了。”
苏妙真轻轻点头。
敖力见她眉头微蹙,但面无惧色,始终镇定自若模样,不由暗暗一惊,果然是运同大人的亲生妹妹,这等临危不惧、运筹帷幄倒是相似。
其实在侍书走前,他与孙勇又劝过苏妙真数次,说不若先行借事离开,或许可以瞒天过海顺利放行。
可苏妙真坚持说,若她先走,僧人见苏妙真并未晕厥,绝对不会傻到以为苏妙真没发现净室的奥秘。同时也会打草惊蛇,无法将这些恶贼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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